卿塵在他瞪眼中不經意地一笑,眉眼間儘是纖舞的影子,雖少了那份柔弱無助多了絲清靈,卻叫民氣底浩然翻滾,再挪不開眼睛。
卿塵謹慎答道:“殿下又不是大水猛獸,我何用躲著?”
夜天溟見她決計與本身拉開間隔,道:“何必躲著我?”
夜天溟道:“冇乾甚麼,不過和卿塵閒談幾句罷了。”
那看過來的細挑長眸帶著魅惑輕笑,薄唇斜抿噙了絲縷邪意,雪影裡妖魅般的紅色如此刺目,卿塵想要躲避,但是卻已不及,那人沿著石山上的巷子舉步而下,直向她這邊走來。
他既來了麵前卻不出聲,卿塵亦不知說甚麼好,隻得悄悄站著。夜天溟諦視麵前人,長眸垂垂眯起,雪光亮暗間,便似有無數媚光齊齊射來,帶著一片令人迷醉的勾引。如果此前,卿塵見他如此陰霾的神情,總會替他和纖舞感到可惜,但現在卻隻覺悄悄心驚。
鸞飛元氣未複,自卿塵走後單獨躺在床上,渾渾噩噩中諸般事情在心頭浮沉不休,卻不像平時那樣智謀叢生,能解得麵前這個將死之局。俄然聽到門外輕響,是有人又進了至春閣,她隨即閉目屏息,便如同之前昏倒一樣,涓滴看不出陳跡。
夜天溟微怒,出其不料地伸手捏住卿塵的下頜,聲音陰沉:“你不信我有這個膽量?那無妨現在嚐嚐看!”說罷他部下用力一抬,俯身便向她唇上壓下。
夜天溟嘴角悄悄一挑:“我正要去看鸞飛,不想在此碰到了你。”說罷一罷休,身上披風頂風散開,“無妨隨我一起去。”說罷踏雪往延熙宮而去。
夜天溟卻道:“你是纖舞的mm,算起來我也是你姐夫,鸞飛見了我都以‘姐夫’相稱,你卻為何一口一個‘殿下’?”
夜天溟漸漸直起了身子:“我擔幾分,鳳家也就有幾分,郡主不會想去自曝家醜吧?”
夜天溟向前邁了兩步,走到夜天湛身邊,低聲笑道:“七哥何必如此憤怒,莫非是因為我做了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夜天溟狹長的眼中隱有怒意閃過:“你說甚麼?”
卿塵同夜天溟進了房中,見鸞飛好好地睡在那邊,牡丹色的宮緞濃淺迴轉,映在夜天溟那妖異的眼中,卻濃濃覆上了一層叫人堵塞的晦澀,卿塵聽到夜天溟低聲說了句:“纖舞。”
夜天湛看著卿塵回身邁入雪中,似是想喊她,但又冇有出聲。紛繁揚揚的飛雪很快在兩人之間垂下無邊無邊的幕簾,卿塵的身影消逝於茫茫雪幕中時,夜天湛極輕地歎了口氣,抬手處,一片薄雪落入他的掌心,轉而化作了晶瑩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