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夜天淩先行避開了卿塵的諦視,將目光投向了他處。
卿塵低頭將指尖一片落花揉碎,道:“我曉得你和四哥都對我很好。”
卿塵一愣:“誰?”
卿塵站在原地,未幾會兒,聽到輕巧的馬蹄聲,白影一閃,風馳已經到了麵前,夜天淩伸手道:“上馬!”
卿塵吃了一驚:“甚麼?”壽宴上夜天淩眼中閃逝過的痛苦就這麼閃現出來。
“聊……”卿塵想了想,抬眸看向他。他見她停下不語,側眸以問。卿塵鳳眸中一絲清澈的光彩猝不及防劃過他的眼底,隨之流瀉的笑意卻淡雋,她慢慢道:“聊那天延熙宮的賜婚。”
她漸漸走至臨湖的櫻花樹下,或許是方纔活動得太狠惡,現在心頭狂跳不止,幾近便要破腔而出。那口烈酒卻滯在胸口,令人感覺氣悶。櫻花輕淺,紛飛飄搖落了渾身。
她抬手壓下一枝伸在麵前的櫻花,一放手,滿天滿樹的花瓣不由此力,便層層散落了下來。日子垂垂進入春夏,群花爭相開放,滿苑繽紛,在暖和明麗的大正宮中,卻總有某一個角落帶著屬於夏季的酷寒,不知要持續到何時,常常思及,都叫民氣中有種莫名的傷感,說不出,也抹不去。
如何會想起這些?不能想,起碼現在不能想,不然會節製不住本身。她搖點頭,像要擺脫這類表情似的俄然站起來,卻驟覺一陣眩暈襲來,身子方微微踉蹌,扶住櫻花樹之前便已跌入一個堅固的度量。
卿塵被他帶上馬背,他沿著一道偏僻的側門很快出了宣聖宮,一嚮往寶麓山中而去。
“去哪兒?”卿塵問道。
卿塵扶了扶額頭,笑道:“不想這吐蕃的酒竟有這麼足的後勁兒。”
夜天淩眉梢悄悄一挑:“不能喝酒剛纔還要逞強。一轉眼便不見了你的蹤跡,不想你竟在這兒。”
卿塵點頭道:“不是。”那次賜婚的難堪,在她和夜天淩相互決計的躲避下似已逐步淡忘,隻是自從前次提到蓮妃後,每當她再試著和夜天淩談起不異的話題,夜天淩老是變得非常冷酷,與蓮妃亦始終近乎仇視,形如陌路。
待十一走了,卿塵單獨坐了會兒,想著方纔十一說的話,心頭不知為何竟覺有些難過。她不曉得夜天淩清冷的背後究竟擔當著多少彆人冇法體味之事,但卻能體味那種有甚麼壓在心底、不能說也冇法說出的感受。就像她存在於麵前這一片天下中的表情,統統統統隻能藏在本身內心,冇法向任何人描述,那種孤傲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