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朗倫讚亦看出卿塵勉強,笑道:“入鄉順俗,殿下請!”
太子道:“兒臣遵旨。”便在太子妃儘是擔憂的目光中起家入場。
殷貴妃陪侍在天帝身邊,此時笑道:“本來是采倩這丫頭,就她古靈精怪的花腔多。”
殷采倩略一思考,揚眸道:“登山要登高山,比賽要尋妙手。”說著她上前幾步在夜天淩身前一拜,“四殿下的箭術在軍中是數一數二的,采倩大膽,請四殿下見教!”
不料高處雙箭訂交,殷采倩不敵夜天淩箭上力道,本來應當落至場外的羽箭竟竄改方向飛墜場中,墜落之時力道未衰,竟恰好擊在鸞飛馬首。
這射花令是士族後輩閒暇經常玩的遊戲,融會了箭術、騎術、擊鞠和筆墨詞令於此中,也是非常風趣。天帝道:“光是遊戲不可,朕命你們也比試一場,你感覺如何?”
太子接過花令,抬手時似有些吃力,微皺了皺眉,卻於低頭處含笑看了鸞飛一眼。
赤朗倫讚非常歡暢,以手按胸對天帝道:“陛下,酒烈情濃,吐蕃與天朝情同兄弟,願結永久之好!”
“萬點春,一枝秀。”
夜天淩聞言,方站起來對太後悄悄躬身,淡聲道:“孫兒遵皇祖母命。”目光一抬,卻正落在卿塵身上。卿塵也恰往他處看來,與他目光相觸的刹時唇角似有些許笑意淺影,在陽光下清透浮過,轉而消逝在眉梢眼底。
殷家與鳳家相互摸索較量,已非一日之事,鳳鸞飛同殷采倩向來反麵,天然不會讓她在此獨占風景,現在要借淩王的強勢,壓抑她的彩頭,點頭道:“冇錯,這恰是好機遇。”接著對太後輕聲道,“太後孃娘,射花令冇有好共同可不可,我和姐姐去幫四殿下可好?”
卿塵對夜天淩感激地一笑,夜天淩接過她手中酒盞,抬頭乾儘。赤朗倫讚喝道:“好酒量!”吐蕃人以酒交友,坦誠豪放。方纔擊鞠之時他便非常賞識夜天淩,回身覆命倒酒,抬手道:“我再敬殿下一盞!”
夜天淩微微一怔,場中聲氣嘩然,頓時群情紛繁,誰也未曾想殷采倩竟敢向淩王叫陣。
但見碧草飛花,彩令繽紛,快馬時羽箭電射,球飛處長杆奔月,中有輕衫如玉,幾次妙語連珠,直看得人目炫狼籍,目不暇接。
那馬吃驚失蹄,電光石火之間,太子馬速突然加快,抬手已將鸞飛抄住,回臂一帶,鸞飛借勢鬆開韁繩,輕如飛燕般落在太子馬前。她驚魂甫定低頭一看,手中竟正握著那飛來的花令,忽而撲哧一笑,美目盈盈望向太子,將花令奉上:“殿下贏了,鸞飛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