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劍眉緊蹙，用力一握令符：“四哥，你忍著點兒。”抬手握住露在他身材外的箭尾。

十一見那人不反對，便道：“如此叨擾了，還未就教女人芳名？”

“嗯？”卿塵一邊昂首，一邊清算著老是礙事的衣袖。

卿塵打了盆水回到臥房，將藥和布帶放在榻前，回身道：“那些草藥隻是權宜之計，不太管用，我得幫你換藥，你能坐起來嗎？”

卿塵笑想，不就是生火嘛，把木頭用火撲滅又有甚麼難？她挽挽袖子道：“看我的。”信心實足境地入灶間。十一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下獵奇，倒不知這灶中燃燒究竟有甚麼訣竅，便返身跟在前麵決定謙虛就教。

“小美人！那裡跑？”那人冷不防被她推得一個趔趄，一把抓空，卻不焦急，隻是招手一揮。

“想尋死嗎？要死也服侍完大爺再說，說不定我們還捨不得你呢。”此中一人猖獗大笑。中間之人呸地吐出口中菸草，道：“還跟她廢甚麼話！”話音未落，稱身便向前撲來。

卿塵疇昔在他中間蹲下，她之前便是學醫出身，更是外科專業，對付這般環境可謂駕輕就熟。她垂眸細心打量箭傷的位置和景象，估計並冇有傷到心肺，不然人怕也熬不到現在，便問十一道：“有刀嗎？最好是小一點兒的。”

卿塵步入灶房，看著爐火不覺得然地挑挑纖眉，道：“哦？那麼燒飯的事情想必也難不倒十一少爺，那邊有米有菜，奉求了。”說著趁十一愣神，抬手一拍他肩頭的傷口，在十一哎喲痛喊時舉起手中藥瓶，“還是先看看你的傷吧。”

卿塵微微蹙起眉頭，單獨看著四周發楞，不曉得站了多久，直到身後垂簾一響，十一步出閣房：“鳳女人。”

環目四周清幽安閒，統統井井有條，這屋子之前的仆人也當得上是蘭心蕙質了。卿塵不由想起白日古怪的經曆，一時入迷地站在屋中，此時現在，隻覺麵前統統於實在和虛幻中瓜代浮沉，就像是本身正在扮演著戲中的角色，無數陌生的動機在腦海中穿越，但一轉眼卻又是實在的本身。真真假假輪轉不休，莫名的感受說不出也理不清，但不知為何，在內心最深處，偏又有些奇特的安寧，彷彿這產生的統統都是理所當然，好久好久之前本身像是到過這些處所，見過這些人。

她反手將長髮束起，複又挽起衣袖，對十一道：“輕一點兒扶他躺平，讓傷口高於心臟。再找找有冇有酒之類的東西，冇有的話就想體例燃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