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不好回絕，便同靳慧一起隨鳳衍入了閣房。屋中模糊約約儘是藥香，入眼一副繁華牡丹掐金屏風，厥後碧紗垂幔中躺著一個甜睡的婦人，彷彿曾經保養得很好，但明顯久受病痛之苦，麵上已經失了神采。

身邊世人齊齊看她，鸞飛望瞭望空曠的中庭道：“這裡從我記事起便是四周植樹，中庭留空，從冇有過魚池。”

夜天湛見她不出聲，一雙俊眸微眯著看定了她：“如何？”

鳳衍眼角悄悄一動，道：“此中紅色內裡養了黑魚，玄色內裡養了白魚，本就是一幅太極陰陽八卦圖。有這太極魚池之時鸞飛也還在繈褓當中，府中也隻要一些白叟曉得。”陽光下他眸光微微眯起，看不清是甚麼神采，“你可還記得彆的事情？”

夜天湛不想她痛痛快快認錯，倒有些無話可說了。誰知她接著又說了一句：“不過很刺激。”

鸞飛請了兄長在外陪夜天湛說話，本身隨後而來。卿塵行至榻前細看鳳夫人的神采，出於醫者的本能伸手搭試她的脈搏，心中一凜，轉頭問道：“這是……心疾？”

卿塵抬眸看向這權傾朝野的鳳相，隻覺其人氣度深沉談笑慎穩，看似陡峭的目中暗帶精光，心誌深藏，不愧是曆經兩朝位列公卿之首的權臣。那劈麵一瞬的對視，卿塵自知由上而下儘收鳳相眼底，驀地有種互探根底的感受。她悄悄凝眸疇昔，平湖秋月悠然不波，誰也未占上風。

卿塵想起昨晚夜天漓臨走時說的話，悄悄自睫毛下瞥了他一眼，畢竟是要經驗了。

卿塵挑挑修眉：“說到做到。”

鳳衍點了點頭，反身對夜天湛抱拳笑道：“真要多謝殿下當日援救了卿塵，纔有明天老臣一家團聚，老臣感激不儘。”這言下之意已是將卿塵當作了喪失的女兒，卿塵下認識地蹙眉望向夜天湛。

卿塵側頭笑道：“不知為何，我俄然感覺這裡該有個魚池。非常大，並且一邊紅色一邊玄色，中間像是太極圖一樣隔了開來，太奇特了，那裡會有如許的魚池？”

卿塵昂首，淨水般的眸子在他諦視之下微微一漾，似有些許縠紋悄悄泛過那一灣潔白的光彩：“之前產生過一次不測，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一向以來，我都是一小我。”

卿塵低頭想了想：“若能用藥劑配以金針調度，我倒有些掌控，但必然要好生保養，不能受半點兒刺激，驚憂怒痛都需謹慎製止，即便是大喜大笑也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