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安靜地看著夜天湛,一字一句道:“去與不去,我存亡隨他。”
鐘定方覺悟得快,立即暗中一拖邵休兵,跪下領命:“末將等這就去安排!”
卿塵之前也曾有恨過怨過的人,但此生至今,卻從未感覺有人如鞏思呈這般可愛可殺。迫於勢態得空與他嚕囌,隻冷冷道:“鞏先生還請讓開,我要去那邊你心知肚明。”
夜天湛溫言道:“你也冇錯,我還要感謝你,不然,她不知會鬨出甚麼事來。”他極輕微地歎了口氣,掌心的疼痛此時絲絲傳入了心間,逐步化作滲入心神的怠倦。
夜天湛垂在披風以內的部下認識地握緊,落在世人眼中的卻還是蕭灑的神情,道:“王章。”
殷采倩想了想,問道:“這就奇特了,那你奉告我甚麼事對卻不能做,錯卻必須做?”
如此簡樸一句話,聽在世人耳中已是極重的斥責,自鞏思呈而下無不在心頭驚起一陣惶恐。夜天湛見他們僵立著,淡淡“哼”了一聲:“如何,都站在這兒等甚麼?莫非現在該如何做還要本王教你們?”
“回殿下,有……有……”王章俯身回道。
夜天湛沉默了一會兒,唇角閃現出昔日溫潤的笑,可貴殷采倩還會直言怕他。他寵嬖地拍了拍殷采倩的肩頭:“你從天都到這裡來,不也漸突變得和之前分歧了嗎?若一向那麼奸刁率性,我倒是還要怕你呢。”
煙塵儘落,滿眼滿心,一人一馬即將消逝的時候,夜天湛緩緩閉上雙眼,那抹紅色的身影卻更加變得清楚,深深地印入了他麵前的黑暗中。
夜天湛目光一動,移至吳召身上。王章隻感覺渾身那種壓迫感一鬆,幾近就要癱軟在地上。
“步鋒!”南宮競及時喝止他信口鄙言,“王妃,我們馬上點兵解纜,但本來十萬前鋒軍已整歸中軍批示,恐怕兵力不敷。”
突如其來的叫聲讓夜天湛一驚,才記起殷采倩一向在內帳等他返來。
“湛哥哥!”
殷采倩拿絹帕替他裹動手:“你方纔進帳時,看鞏先生的眼神太可駭了,鞏先生今晚做的是不對,但也是為你好。”
南宮競等靠軍功汲引發來的將領同邵休兵這些門閥貴胄向來互有成見,嫌隙頗深,此時各為其主,話中都帶了實足的火藥味。
夜天湛見吳召如此回話,淡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報知本王了嗎?”
鞏思呈道:“王妃的行動我等也不無能與,但王妃帶兵出營卻彷彿不當,今晚並未傳聞有軍令如此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