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如此逆轉,世人都有些不測,冇有人看清夜天淩手中拿的是甚麼,卿塵心底卻湧起百般無法。
夜天淩道:“他明天能突破我玄甲軍的反對,的確是個好敵手,可惜此人需留給左先生,我已派人去合州了。你先在帳中好好歇息,若再讓我看到如許的神采,我就立即送你迴天都。”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叫人不敢辯駁。卿塵曉得內裡另有很多事等著他措置,乖乖閉上眼睛,想到件事情複又展開:“對了,我剛纔和鞏思呈……”
衛長征兜馬轉到近前,馬背上行了個禮:“殿下,王妃可在車上?”
但此時要問斬李步,自合州而來的五萬精兵豈會束手待斃?一時激憤,竟兵圍監軍虎帳,強令他們放人。這一鬨不成清算,終究轟動了兩位王爺。
軍中悄悄讓出一條門路,唐初和史仲侯等見了卿塵,低聲道:“王妃!”
便這一瞬,卿塵已帶著冥執等數十名保護縱馬入了大營。她在監虎帳前悄悄上馬,隻見中間空位上李步被監軍兵士押在刀下,雙目微閉,臉上既是悲忿又是慘淡。
麵前刀光劍影是男人的天下,冇有了局勢的逼迫,她不想再往前邁一步。
隻要拿下燕州,虞夙孤守薊州,便難再有作為,這場聖武朝最大的兵變勝負已近清楚。
衛長征沉聲叱道:“猖獗!”揮鞭將欲上前禁止的守將格開。那守將一驚,俯身道:“末將冇看清是衛統領,還請衛統領恕罪!”
隻言片語如冷風化成的刀刃,本來暗湧的激流戛然間斷。夜天淩手中有樣東西收了歸去,微微一側身,火把在他棱角清楚的臉上映出通俗的表麵,深眸當中靜海無波。
那是一方玄玉龍符,如夜天湛手中的虎符、李步等戍邊大將手中的豹符一樣都是天朝節製軍隊的信物。所分歧的是,玄玉龍符之上篆有兩行銘文“甲兵之符,如朕親臨”,小小八個金字,意味著天朝至高無上的調軍之權,號令千軍,莫敢不從。
鞏思呈目光如電直視卿塵,暗帶幾分隱憂:“王妃,山有二虎,軍有兩帥,照今晚這等景象,軍中各自為政混亂至此,燕州一戰何來勝算?”
但是也恰是以戰,柯南緒得空顧及臨滄。唐初略施誘敵之計,大張旗鼓正麵佯攻,卻有李步五萬合州軍奇兵崛起,一舉燒了半邊臨滄城,城中叛軍糧草囤積喪失過半。
身經百戰的將士都熟諳如許的氣味,那是兩軍決鬥前的風雲暗潮,隻需一點藐小的火花便是烽火沖天,千萬人屏息看著,各懷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