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淩推測卿塵必然對此不滿,但終是冇瞞過她,蹙眉道:“我叮嚀過嚴守此事,誰這麼大膽奉告了你?”
帳前侍衛大聲領命,卿塵卻輕聲一笑:“三虎帳帳早已暗中傳下軍令,統統將士徹夜枕劍被甲,此時馬上便可出戰。”
卿塵正和劉光餘一樣淺笑看著這一幕,而夜天淩的目光卻投向內城當中,再一抬,與漸盛的日光融為一體,灼然耀目。卿塵回身道:“定州畢竟鄰近漠北,此時亦要防備著突厥纔是。”
劉光餘惶恐之餘戰甲都未及披掛,立馬點將集兵,聲援南門。
夜天淩漫不經心腸道:“好,那我們今晚就先襲定州,明天把定州送給你作為賠償,如何?”
卿塵輕聲歎道:“你冒險總有你的來由,但你早就不是一小我了,拿你的命冒險和拿我的命冒險有甚麼辨彆?你不該瞞著我,莫非照實奉告我,我還會受不住?”
“你的意義是求死?”夜天淩淡淡道。
此時天涯悠遠的處所,一輪朝陽破雲而出,金光萬丈耀目,將全部大地覆蓋在光亮的晨光當中。
夜天淩皺了皺眉。卿塵點頭道:“殿下的意義是,他連李步都能如此重用,何況是你劉光餘?錢統為官貪佞殘暴,素有惡名,即便此時不殺,以後也容不得他,你要和他比嗎?”
夜天淩笑了笑,此時衛長征登上城頭,將一封信遞上:“殿下,有李將軍自景州的動靜。”
夜天淩笑道:“如此倒節流我很多時候。”
卿塵道:“我在你述職的奏章上見過,記得是你自奉州離職時寫的吧。”
夜天淩接過來,卿塵轉頭見李步信中寫道:“稟殿下,昨晚兩萬兵士詐入景州,各處都順利。隻是巡使錢統頑抗不平,號令肇事,被我在府衙裡一刀斬了,另有兩名副將是虞夙的親信,不能勸降,也正法了,現在景州已不敷為慮……”她莞爾一笑,李步是如假包換的武將,和麪前的劉光餘可完整分歧。
劉光餘更加吃驚,問道:“你怎會曉得此話?”
劉光餘苦笑道:“久仰殿下風神,卻一向無緣相見,本日得見,不想倒是這般景象。”
隨便談笑幾句,新上來的兵士在北風中亦打了個顫抖,按例沿城頭巡防一圈,四周無恙,鐵甲收回輕微的摩擦聲伴著軍靴法度橐橐,漸行漸遠往下走去。走在最後的兵士猛地眼角光閃,瞥到黑暗中一抹冷芒,尚將來得及出聲,頸間哧的一聲輕響,寂然倒地,立即斃命。
定州守軍尚未摸清是何人攻城,倉促抵當,陣腳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