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家夫人要分娩了,求您設法救救他們母子!”翡兒放手給卿塵叩首,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
夜天湛點頭溫和地一笑:“還是你故意。”
夜天湛翻身上馬,將韁繩丟給侍衛,敏捷往府中走去,披風輕揚,輕甲佩劍一起微響,行動倉促。
“王妃……王妃不準……”翡兒話說到一半,被身邊那女官抬手一掌摑在臉上,“胡說,還不閉嘴!”
衛嫣指責道:“胡說甚麼,彆人怎能同他比擬?天都當中哪個女子不想做他的老婆?”
“你辛苦了……”夜天湛對她暖和一笑,伸出的手卻俄然愣住,話音斷落,目光超出她肩頭呆滯在那邊。
殘葉蕭蕭,雨敲長窗,層雲陰霾,四周暗沉沉的叫民氣煩。
一絲冷風透了窗縫襲來,雍容風騷下的狠辣叫殷采倩心中微微一寒。自從衛嫣嫁進湛王府,與靳妃便是一山不容二虎。靳妃行事還算謙讓,但衛嫣卻到處咄咄逼人,倘使當初太子妃也和她普通倔強,東宮或許便不是明天這個局麵。她俄然想起本日是為何事而來,倉猝道:“湛哥哥如何還不返來?你幫我和他說,我不嫁給十一殿下!”
卿塵一愣,不料她來打圓場,卻也不及多想,快步往靳妃房裡走去。
方至門前,室中模糊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他猛地昂首,眸底憂喜難辨。
“我明天便帶兵出征。”夜天湛站在一步以外凝睇著她,目色如玉,透著溫馨的衝突。
“我如果嫁進湛王府,說不定現在躺在內裡存亡不知的便是你。”卿塵清澈眸底隱有喜色,惱她暴虐,涓滴不包涵麵,“一屍兩命,即便專寵於七殿下,早晨在他身畔你合得上眼嗎?”
話雖如此,眼中卻透出一絲欣然。隻是貳心中,念念不忘的又是誰?溫潤當中的疏離,風騷之下的落寞,誰能得他至心一笑?良宵新婚酩酊酣醉為誰?宿立中宵單獨望月為誰?她清清楚楚曉得答案,明顯離他那麼近,卻感覺如此悠遠,完美無瑕的姻緣恰好叫人無從看顧。衛嫣心中一腔暗恨都轉到了靳妃身上,狠狠地將手中絹帕一捏,白首鴛鴦圖扭曲在綠陽春曉中。
卿塵笑了笑,轉眼看往衛嫣。衛嫣低頭掩去眸中神情翻湧,盈盈拜倒,聲音柔嫩得像是最和順的老婆:“恭喜殿下!妾身已叫人備下了十全湯,靳mm出產辛苦,需得好好補養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