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以後籌算從那邊脫手?”左原孫問道。
卻有一日,五皇子設席汐王府,貴爵公卿多在其間。汐王側妃鄭夫人頗受寵嬖,一同陪侍在席。
卿塵偶有聽聞也隻付諸一笑,雲鬢廣袖宮裝矜持,與夜天淩同進同出,風韻高華中總帶著抹清澈卻又模糊的潛靜。也趕上那宮闈士族挑釁口舌,卻不是懾於夜天淩峻冷凝睇,便是惑於卿塵淡定含笑,常常消遣的話語到了嘴邊竟生生咽回,反成了落遠軒中不時打趣的話題。
南宮競錯愕,隨即便恍然,慎重道:“我等定不負殿下所托。”
左原孫點頭道:“烽火方平,國本空虛,大江沿岸今春又有洪災,彷彿不是機會啊。”
淡淡一句話,直撞入心湖,顛覆了神魂。卿塵內心湧起前所未有的痛快的感受,眉一揚,如他般傲然道:“我可為你深閨添香,便能同你披荊斬棘,你娶了我,定也不負天下。”
隔了兩日,卿塵都將這事忘了,鄭夫人卻特地差人送了幅並蒂花開的繡屏來。
雪戰趴在卿塵身邊似是曉得她的心機般,眯眼瞅了瞅她,尾巴掃掃,擋住鼻子持續埋頭假寐。卿塵不料捉到這小獸一絲目光,丟下刺繡彆有用心腸伸手揉它腦袋。雪戰慘被踐踏,無法抬爪撥弄她的手,卿塵袖口一滑,暴露條深紅色晶瑩的串珠。
夏步鋒還是忍不住問道:“殿下,那北疆的事要比及甚麼時候?本想痛痛快快打一仗,這麼一來豈不要變啞炮?”
席間陡靜,來去無人答話,鄭夫人驚覺講錯,怔在那處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汐王麵色一沉,不豫地喝道:“還不下去!”
卿塵笑著點頭,看向夜天淩:“還是那句話,我賭他不交。”
卿塵手頓在半空,昂首看他。兵權,那是多少人想而不得的東西,又有多少人對夜天淩手中的兵權深感忌諱,他竟這麼瀟蕭灑灑的一句話,交了?
夜天淩見她當真了,薄唇微揚,不疾不徐隧道:“帶了這麼多年的兵,莫非調兵遣將還非用那一道虎符?莫要藐視了你的夫君。”
夜天淩之清冷,卿塵之沉寂,落於人眼不免便有些如有若無的生分。一時候,天都中流言流言明起暗傳,當初淩王拒婚,現在湛王傷情,都如同親見普通說得有板有眼,倒成了段天家風騷秘事,繪聲繪色惹人遐思。
卿塵不平昂首:“你不要,總有人要!”
杜君述亦道:“雖說不是不能打,但隻苦了將士百姓們,實乃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