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兩人慢慢靠近，傷害的感受越來越重，自夜天溟那雙明麗的眸中，卿塵看到本身的身影垂垂清楚，而此時鸞飛的手，緊緊地，彷彿正用儘滿身力量抓著錦衾，本已肥胖的指節慘白高聳，幾近將要斷折，似已到了忍耐的極限。卿塵驚覺如果讓夜天溟曉得鸞飛並無性命之憂，隻怕會再施毒手。心中電念閃過，她今後退了一步，伸手將門推開：“既如此，殿下也不必在此久待了，我們移步說話吧。”

卿塵同夜天溟進了房中，見鸞飛好好地睡在那邊，牡丹色的宮緞濃淺迴轉，映在夜天溟那妖異的眼中，卻濃濃覆上了一層叫人堵塞的晦澀，卿塵聽到夜天溟低聲說了句：“纖舞。”

她站在雪中眺望來時的萍蹤，一時思路紛杳，半晌後，忽覺有些不安閒，一昂首，隻見不遠處石山頂上涼亭裡，一抹人影著了赤紅披風，雪中悄悄望著這邊。

夜天湛聞言冷冷看著他：“你說甚麼？”氛圍頓時劍拔弩張，飛雪捲來，冷風如刀，穿透錦衣裘袍令人遍體生寒。

天帝這個時候必是有一會兒小憩，卿塵倒也不急著回致遠殿，在這輕雪飛舞中緩緩獨行，轉頭看去，身後留下一行淺淺足印。

夜天溟眼底竟又生出幾分柔情，襯著那張絕美的臉格外奪目：“要說我無情，鳳相也差不到哪兒去。歸去轉告鳳相，就說我不會虐待鳳家，喪女之痛，自有相稱的獲益，毫不叫他虧蝕。不過也奉告他，他現下這個女兒，我一樣也要定了。”

夜天溟驚詫過後規複常態，竟笑著問了聲安：“七哥！”

卿塵同夜天溟如此孤身相對還是第一次，內心模糊不安，見他不言不語，忍不住驚奇昂首，卻見劈麵一雙沉鬱的眸中儘是傷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本身。

赤色披風隨風微微招展，陰暗的天氣下映著白雪，更加詭異。夜天溟粼粼眼波中依罕見光影變幻著深淺，逐步現出卿塵印象至深的，那種膠葛滿盈的陰鷙，濃得乃至生出幾分煞氣。她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道：“殿下冇甚麼事的話，我先辭職了。”

夜天湛強壓下心中怒意：“皇子與修儀間是甚麼端方，九弟想必都明白，不必我再提示。”

卿塵緩緩道：“殿下莫要忘了，這世上不是你想要甚麼，便都能獲得。”

走出至春閣，卿塵正要抽成分開，不料夜天溟轉頭一步攔在了她身前。她倉猝今後退去，卻發明身後是高大的楹柱，已然無處可退。夜天溟卻冇有是以停下來，直把她逼至楹柱前，抬手一撐，將兩人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盯著她道：“不必想體例躲我，你總有一天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