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沉吟了一下,道:“對了,另有一事你設法去辦,現下天都及平隸瘟疫伸展,你們以‘牧原堂’的名義辟幾間藥坊出來,分發藥劑救治病患,一概義診義賣。記取這藥坊不是冥衣樓的,不是牧原堂的,也不是我的,而是四殿下的,不過眼下先彆張揚。”
卿塵想到每日夙起晚睡,苦笑道:“昨晚被叫到致遠殿,看了一夜的奏章,方纔在早朝上差點兒睡著,現在隻一個字,困。”
冥執道:“四殿下安排我和幾個兄弟進了禦林軍。”
她眉心微擰,眺望夜空如墨,將瘟疫的症狀景象翻來覆去衡量心中,不免越走越慢,俄然聽到身邊有個熟諳的聲音叫道:“郡主。”
卿塵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千古不易的理。並且眼下平隸百姓甚苦,我們手中有一分力便儘一分也好。”
卿塵欣然報命,方邁出致遠殿,便感到一道極其激烈的目光落在身上,昂首處與夜天淩四目相對,他似是有很多話想說,卻隻是沉默地看著她,倒是十一立即問道:“這便是父皇昨日的旨意?”
這大正宮中至高無上的權力,引誘著人們前赴後繼,不吝代價,但對她來講,隻不過是發明瞭誌同道合的人,將這新的人生與他做了一場豪賭。
對於如許的環境,天帝當然憂心忡忡,卿塵卻更多感到一種令人驚駭的征象。
冥執應道:“此事好辦,我明天便命人安排。”
冥執道:“鳳主放心,天都中大族後輩捐個閒職也是常事,不會惹人思疑。”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小包東西,“這是部屬從汝陽取返來的。”
天帝對眾臣暗裡的神采視而不見,卿塵亦淡然站在天帝身後,一臉安閒自如。
統統都在眨眼間規複如常,就像小小的石子投入深水,很快又安靜如初。
行動這麼快,卿塵不由心想,輕而易舉地便將人安排進了禦林軍,夜天淩不知用了甚麼手腕。而人亦是冥衣樓的人,看來他已經做了些定奪,她對冥執道:“你出去太傷害了,天都認得你的人很多。”
人生活著,卻又有幾人不是孤傲的?孤傲的每一小我,在天高地廣之下找尋儲存的意義,尋覓著知己、朋友或者是敵手,若能具有此中任何一個,都是一種榮幸。
卿塵笑道:“革了你的職歸去最好,免得我裡外不放心。”
卿塵笑謔道:“我豆蔻韶華大好芳華,你在旁說得倒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