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頭道:“伶牙俐齒,一點兒虧都不吃。”
“好說。”十一故伎重施,從屋中拎出壇酒灑了點在卿塵備好的藥爐中,加了木料,打了火石一碰即燃。
卿塵這才發明射箭的和救她的並非一人。拉她登陸的人靠在岩石上,矗立的身形被一襲苗條的玄色披風裹住,臉上戴著副古銅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因為麵具的啟事,卿塵看不到他切當的模樣,唯有麵具以後一雙深沉的眼睛,幽黑無垠,不見涓滴情感,露在內裡薄而果斷的唇,和那冷僻的眸子如出一轍。
燭火在榻前落下淡淡和順的暈黃,那人露在麵具內裡的臉卻煞白如雪,隻是眼神明朗瞭然,不像重傷以後的模樣。他略微吃力地用手撐起家體,卿塵伸手攙扶,在他身後墊上被褥扶他靠好,複又幫他解開衣衫,籌辦換藥,卻未重視這毫不避諱的行動令那人本來靜漠的眼中掠過一絲驚奇。
“小美人!那裡跑?”那人冷不防被她推得一個趔趄,一把抓空,卻不焦急,隻是招手一揮。
岸上一聲怒喝,跟著有人縱身跳下水來。
卿塵獵奇心起,伸手在酒罈中蘸了蘸,以舌尖咀嚼。隻一滴,入口貧寒的藥香混著酒的純冽,久久不散,絲絲回味叫民氣神舒泰。
卿塵實在不諳水性,先前隻是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設法,不肯落在這類人手中受辱,慌亂當中極力往深水處遊去。水流不寬,卻彷彿越來越深,水從腰部敏捷漫到胸口。不過半晌,她模糊感受追來的人逼近身邊,對岸就在麵前,一道激流卻驀地衝來。
麵前身影一晃,卿塵駭然發明那人已至近前,而另有兩個裝束相仿的大漢早將兩邊前程攔住。
卿塵抬眸看他一眼,笑道:“你不肯說,我就不問了,是你們先救了我,我也該感謝你們纔是。”
那被稱作“十一”的年青男人得空顧及卿塵,上前扶那人坐在石邊,躊躇地看著傷口。
三人一邊談笑,一邊向前走來。卿塵心下惶恐,看他們描述似是軍中之人,言語當中卻絕非善類。她被迫一步步後退,對方不疾不徐地逼近,漸漸將她逼向水邊,卻並不急著脫手抓人,臉上儘是淫邪玩弄的奸笑。
此時,身畔俄然響起微弱的破風聲,岸邊哧哧兩道激響異化一聲慘叫,有個清冷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伸手!”
卿塵微微一笑:“不謝,聽他叫你‘四哥’,那你必然排行第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