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依言接辦。未幾會兒，卿塵拿著些綠色的山草返來，洗淨碾碎敷在那人傷口處，換了塊潔淨的布重新按壓包紮，那血公然逐步止住。

十一肩上、左臂都有重傷，左臂一道稍重，流了很多血，幾近將衣袖染透。卿塵低頭查抄，發明竟似刀傷，昂首時話到了嘴邊，想了一想卻又愣住，隻細心替他上藥包紮。桌旁放著金弓長劍，鋒刃鋒利，模糊尚含殺氣。卿塵因顧慮本身現在不明不白的環境，始終也未曾問過他們任何事情，此時想起他先前誅殺惡人的景象，不知為何卻不覺驚駭，反而他的開闊與英朗更加令人印象深切。

那人唇色慘白，但在如許的劇痛下竟然還保持著神態復甦，隔了會兒，方慢慢道：“冇事。”

十一遊移，扭頭看向那人。那人和卿塵對視半晌，卿塵在他眼中冇有捕獲到任何情感的顛簸，便彷彿麵對一片靜冷的湖水，無底無儘的目光，隻一瞬長久的逗留，便似將人看得透辟清楚，而他的聲音亦一樣簡樸安靜：“好。”

她點頭道：“果然不錯。”又伸手去壇中，俄然輕呼一聲將手縮回，壇底那層深色的東西本來竟是條蛇。

卿塵道：“謝就不必了，不如你煮好飯，就當診費好了。”

追入水中的人卻被一箭射中胳膊，慘聲痛呼，連滾帶爬地向岸上摸去，水中立即拖出一道殷紅的血線。

方纔步出屋外，俄然一陣濃煙劈麵撲來，嗆得人睜不開眼睛。卿塵看到灶房那邊不斷湧出的濃煙，倉猝前去檢察，冷不防和一身狼狽掀簾而出的十一撞個滿懷。

卿塵又抿唇想了想，道：“我叫……鳳卿塵，你呢？”

環目四周清幽安閒，統統井井有條，這屋子之前的仆人也當得上是蘭心蕙質了。卿塵不由想起白日古怪的經曆，一時入迷地站在屋中，此時現在，隻覺麵前統統於實在和虛幻中瓜代浮沉，就像是本身正在扮演著戲中的角色，無數陌生的動機在腦海中穿越，但一轉眼卻又是實在的本身。真真假假輪轉不休，莫名的感受說不出也理不清，但不知為何，在內心最深處，偏又有些奇特的安寧，彷彿這產生的統統都是理所當然，好久好久之前本身像是到過這些處所，見過這些人。

卿塵抬眸看他一眼，笑道：“你不肯說，我就不問了，是你們先救了我，我也該感謝你們纔是。”

聽她問起來，十一沉吟一下，抱拳道：“女人萍水相逢援手施救，鄙人本該將姓名照實相告，但我兄弟二人另有苦處，如編造欺瞞，非是君子所為，不知女人可否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