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平答：“部屬曾任欽天監正卿祭司，得陛下特答應隨便收支皇宮。再者和宋德方訂交多年，來禦病院也在道理當中。”

六合已是蕭索萬分，延熙宮中早早便添上了火盆。太後往年慣有腿疼的弊端，每年到了秋冬之時更因天寒減輕，幾近難以行走。卿塵熟知病理，每日用金針刺穴之法漸漸調節，再加以藥敷，不過半月時候，太後便感覺痛苦減輕，渾身亦輕鬆很多。

而這些日子，卿塵倒是見到了她一向以來有些獵奇的人，夜天淩的母親，蓮妃。

“要說熟也何嘗不成，他救過我，是以比起其彆人特彆一些，但真要說熟，倒不如說我和湛王熟些，我在湛王府中住過好久，這你曉得。”

好大的膽量！卿塵神情一斂，昂首道：“你們偷入穆陵，把這個盜了出來？”

天帝得聞此事龍心大悅，卿塵趁秘密求天帝準予她入禦病院翻閱院內文籍，此事雖無先例，但也不算逾製，再加上太後從旁說項，天帝竟例外準了她。

莫不平道：“天璣宮一貫總掌冥衣樓財務，冥赦叛變總舵，公開裡將樓中財產華侈大半，我們看到的賬，多數是他捏造而成，真正所餘不敷兩成。他是曉得總有一天難逃敗露，方纔鋌而走險。”

卿塵靜垂的廣袖隨風一掠，淡然道：“這與我何乾？”

莫不平道：“鳳主是冥衣樓樓主。”

下認識喃喃低語，卻讓莫不平目光一震：“鳳主？”

莫不平含笑欠身：“鳳主之前也未曾相詢。”

莫不平冇有立即答覆她，反而道：“鳳主是否和淩王非常熟悉？”

卿塵略一思考，問道：“莫非先帝另有血脈活著？據我所知，先帝膝下子嗣薄弱，雖餘有兩子，但已於聖武十年和十五年前後過世。若陛下是弑兄即位，那你所說的正統皇族又指何人？”

卿塵對他的說話感到奇特，忍不住提示他：“先帝已經棄世多年了。”

莫不平微愣，不想她提起此事，被那清靈目光一掃，他忍不住低咳一聲：“鳳主莫打趣部屬了。”

莫不平歎道：“可惜龍子龍孫皆不凡種，諸位皇子卻一定甘居其下。”

“這是穆帝的遺骨。”莫不平沉聲道。

與殷貴妃豔冠六宮分歧，蓮妃以一種溫馨的姿勢存在於人們的視野中，這個身處淺顯封號之下，卻美得幾令日月無光、星鬥失容的女人，在全部大正宮中彷彿是個非常的忌諱，極少有人提起。

那神情愁悶的白衣人，女孩對他莫名的畏敬與迷戀，那些淡淡話語，傳授教誨，她因天賦不敷而冇法修習武功，但學到了最好的醫術、神妙的星相，另有那些奇門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