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衍同鳳鸞飛自內迎出,皆未想到湛王和靳妃竟然雙雙伴隨,目睹這一幕,亦明白湛王身邊的女子非比凡人,心中便已拿定了三分主張。
她笑了笑:“厥後纔想到是挺傷害的。”
當中平坦寬廣乃是禦道,專供天子出行之用,金秋陽光中顯得高高在上,遙遙延長,直至消逝在目不成及的城門以外。
鳳衍和鸞飛驚詫相視,卿塵悄悄點頭,對鸞飛道:“可否讓我嚐嚐你的脈?”
鳳衍沉聲道:“宮中太醫也是這麼說,自來已有多年,隻是這些日子更加不好。你姐姐纖舞亦患的一樣病症,更是早早便不治了。”
倒很少見夜天湛如許大笑,常日裡他雖常帶笑容,但那溫潤中總有些疏離。此時的他意氣風發,淡金色陽光落在身上豪氣逼人,看上去分外蕭灑。她不免有些感慨,老天將風騷繁華才貌賢德全都給了這一人,少年得誌,不知這世上還會有甚麼是他不稱心的?
夜天湛眼底微斂了笑意:“當真?”
卿塵抬眸看向這權傾朝野的鳳相,隻覺其人氣度深沉談笑慎穩,看似陡峭的目中暗帶精光,心誌深藏,不愧是曆經兩朝位列公卿之首的權臣。那劈麵一瞬的對視,卿塵自知由上而下儘收鳳相眼底,驀地有種互探根底的感受。她悄悄凝眸疇昔,平湖秋月悠然不波,誰也未占上風。
鳳衍蹙眉再問:“那你是否還記得是甚麼人將你擄走?”
卿塵微怔:“不消這麼費事吧?”
簡樸二字,他溫潤的語氣中倒是不容推拒的決定。卿塵微微抿唇,隻得隨他而去。
卿塵低頭想了想:“若能用藥劑配以金針調度,我倒有些掌控,但必然要好生保養,不能受半點兒刺激,驚憂怒痛都需謹慎製止,即便是大喜大笑也不宜。”
夜天湛見她不出聲,一雙俊眸微眯著看定了她:“如何?”
鳳衍點了點頭,反身對夜天湛抱拳笑道:“真要多謝殿下當日援救了卿塵,纔有明天老臣一家團聚,老臣感激不儘。”這言下之意已是將卿塵當作了喪失的女兒,卿塵下認識地蹙眉望向夜天湛。
卿塵昂首,淨水般的眸子在他諦視之下微微一漾,似有些許縠紋悄悄泛過那一灣潔白的光彩:“之前產生過一次不測,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一向以來,我都是一小我。”
窗外車水馬龍,火食阜盛,所經上九坊一起植有古樹,將近百步的大道分作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