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說：“對豐隆而言，女人就如衣服，他又和你從小玩到大，估計過一段日子，他就會諒解你。可對我，他必然恨死了。”

“大哥和奉侍大嫂的婢女說，大嫂是因為大哥內裡的女人，被大哥打了幾巴掌後，一時想不開，服毒他殺。當年，母親命大哥娶大嫂，奶奶冇有反對，可為了彌補大哥，給了大哥好幾個妾侍，大嫂從冇有說過甚麼，上百年都過來了，何至於為大哥內裡的女人和大哥鬨？就算鬨，以大嫂的性子，也不成能明曉得我和大哥反麵，還想見我，要我評理。我曉得大嫂的死必然有蹊蹺，她臨死前想見我，必定另有啟事，可惜我當時不在府裡，等我趕歸去，大哥已經把統統都摒擋潔淨，我甚麼都查不出來。那兩三年，因為要伴隨奶奶，倒是常常能見到大嫂，可每次不是大哥在，就是意映在，我和大嫂從冇真正說過話，獨一一次說話，是奶奶歸天前一日，我把瑱兒抱到奶奶屋裡，大哥不在，大嫂卻剛幸虧，我要走時，她湊過來看瑱兒，對我說‘瑱兒長得真像他爺爺’。奶奶說過很多遍這話，幾個長老和府裡的老嫗也都說過這話，我並冇往內心去，可大嫂身後，我想起這句話，才發明古怪處，奶奶這麼說，很普通，但大嫂進府時，我爹已顛季世，她從冇見過我爹，如何能夠說孩子像爺爺？”

小夭打了個寒噤，如果不是這幾年，黃帝禪位、顓頊繼位、軒轅遷都……大荒內一向大事不竭、局勢充滿了變數，意映是否已經脫手？

當年，篌為了族長之位，和璟爭得死去活來，乃至不吝投奔蒼林和禹陽，與顓頊為敵，可俄然之間，他就放棄了，乃至發下血誓，不會為了族長之位去暗害璟。如果意映的孩子是篌的，統統就符合道理了，即使璟當上了族長又如何？到最後還不是會落入他兒子的手中。

篌是發了血誓，不會暗害璟，但意映冇有發過誓，隻要他們想，意映隨時能夠脫手。

如同一個驚雷炸響在小夭耳畔，小夭被震得半晌不能言語，可很多小事卻全銜接到了一起。好一會兒後，小夭才謹慎翼翼地問：“你是說……意映的孩子並不是像你，而是像篌？”

靜夜震驚地說：“這如何能夠？夫人和至公子勢同水火，一向反目。”

靜夜敲了拍門，捧著小托盤出去：“公子，吃藥了。”盤上放著一盞溫水，一丸蜜蠟封著的藥丸。

小夭搭指在他腕上。半晌後，她表情沉重，一聲不吭地收回了手。本來內心另有各種設法，可現在——在滅亡的威脅麵前，甚麼都顯得不首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