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子也說:“是啊,是啊,重新想一個,想個和六哥的名字一樣好聽的。”
串子在清算藥草,看到小六,問道:“這大半年一向冇聽到他說話,該不會是傻子吧?”
讓男人歇息了半個時候,小六雙手抹了藥膏,籌辦替男人揉捏穴位,“你、阿誰被……時候有些長,有的肌肉已經萎縮了,很疼,但如許刺激刺激,有助於規複。”
小六等男人洗完,抱了他出來,因為他的腿還冇好,平常都是小六幫他穿衣袍,可小六本日卻把他往榻上一放,當即就鬆了手。
麻子說:“放心吧,老木已經叮嚀過了。我記性不好,彆說彆人的事,就是自個兒的事情都記得稀裡胡塗。”
男人低頭,凝睇著小六,“我、無處、可去。”大抵幾年冇有說過話了,聲音嘶啞,吐詞非常晦澀。
“你、救我。我、是、你的仆人。賜名。”
屋子外,麻子對串子嘀咕:“我看六哥不會讓我照顧叫花子了。”叫花子的身材殘破脆弱,猙獰醜惡得觸目驚心,他也實在不肯再打仗。
一個月後,叫花子喉嚨裡的傷好了,開端能本身吞嚥,但統統已成風俗,每天喂藥餵飯時,麻子仍然風俗於端著碗,站在院子中,衝著前堂大呼:“六哥——”
小六說:“就叫甘草得了。”
小六呸的一口吐出了甘草渣,“我看你可不像個居人之下、聽人號令的人,我不想要你。”
一個一點一點地喂,一個一點一點地咽,一碗藥花了大半個時候,小六竟然讓男人全喝了。男人像是跑了幾十裡路,滿頭都是汗,怠倦不堪。
男人閉著眼睛,微微點了下頭。
小六問:“你叫甚麼名字?”
小六老是儘快地打發了病人,倉促地跑回後院。
“去你媽的!你纔是他娘!”小六飛起一腳,踹在串子屁股上。
小六怔了下,說道:“那你留下吧。”
十七低垂著眼睛說:“如許、很好。”
麻子光榮道:“那就好。”
男人唇角抿了抿,好似要笑,卻又完整看不出來。小六把一截甘草扔給他,“去一邊坐著,嚼著吃了。”
被小六經心照顧了大半年,男人固然不像剛開端似的瘦得皮包骨頭,可還是非常輕,小六抱起他時,唸叨:“多吃點啊,都硌著我骨頭了。”
麻子狠甩了串子一大掌,“不準胡說!”顛末那麼殘暴的折磨,能活著已經讓人非常佩服,那樣的堅固,毫不成能是個傻子。
男人點了下頭。
小六眨巴著眼睛,看看坐在石階上的叫花子,頭湊到串子、麻子的腦袋前,指著本身的鼻子,不能信賴地小聲問:“我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