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手而立,說了些預祝大師勝利之類的話,然後宣佈比試大會正式開端,看著台下弟子們意氣風產活力興旺的模樣,不知如何的莫名有幾分滄桑之感。
蘇寧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說:“師父,我問你,自你收我為徒已顛末端多久?”
當然想要一步登天並不輕易,這場比試大會凶惡重重,弄不好小命就丟在裡邊了,是以每十年才停止一次,並且隻要修習神通有成的弟子才答應插手。
蘇寧一雙圓而清澈的眼睛炯炯地望向我,我麵上安靜如水地對他點頭淺笑,內心不知如何的有點想哭……這都甚麼跟甚麼啊,不就做個廚子嗎能彆說得那麼高大上行不?
想來大抵是因為近些日子我關照他關照的有些勤奮了,平時冇事也經常騷擾騷擾他,看他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這就叫作防患於已然。
一天接著一天,日子就在如許調和的氛圍裡漸漸疇昔。
我難堪地清清嗓子,試圖挽回一點作為師父的莊嚴,說:“冇甚麼,為師就是來看看你修行的服從如何,現在看來,你修習的相稱不錯嘛。”我盯著那一碗細如髮絲的豆腐絲以及那一盤薄如蟬翼的肉片說到,話說我是讓他修道又不是練刀工來著的……
“之前我不體味師父的良苦用心,現在卻已經明白。”蘇寧淡淡地說,彷彿現在他並不是處於煙味濃厚的廚房,而是置身於皚皚雪山那般風韻飄然:“正如師父所說的那樣,修行便是化大道於無形當中,我看似在切菜,實在不然,而是在磨鍊本身的心,修心養性則悟道。師父,徒兒毫不孤負你!”
蘇寧眉頭鎖得更緊,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了:“既然已顛末端兩三個月,那為甚麼你還是甚麼都不教我?不過每天調派我做些瑣事,你收我為徒到底有甚麼意義?!”
至於蘇寧會不會死,我是一點也不擔憂的,畢竟遵守配角不死定律,蘇寧最多丟條胳膊少條腿的,這點小事完整不消放在心上。
在人群當中,隔得遠遠的,我瞥見高麓傑正看著我,他的目光裡很有些深意,讓人感覺有些龐大。
蘇寧聽完我的話隻是瞪我一眼,冇有再說甚麼,隻是臉上忿忿不平的神情卻淡了很多,轉頭哼哼唧唧小聲嘀咕起來:“欺負門徒成心機嗎?就會使喚彆人乾活。”說完又持續任勞任怨地洗衣服去了。
一小我影覆蓋在我頭頂上,帶著一股逼人而來的壓迫感,我不得不把腦袋從冊頁上抬起來,看了我的小門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