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事?”我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的浮雲。
“真的?!”京冬一骨碌爬起來,技藝矯捷地跑進跑出:“教主你先等等,讓部屬算算得賠多少錢。”
我和蘇寧為了菜包的事吵架不是一天兩天了,按照以往經曆,他不跟我吵到吃晚餐是不會罷休的。
“話梅,你先帶小少爺去換身衣服。”我把菜包推給侍女,淡淡地說。
菜包尖叫一聲,倉猝躲到我身後,探出小腦袋偷偷瞄了一眼,被蘇寧一瞪,又緩慢地縮了歸去。
好樣的的菜包,不愧是本教主的兒子!那麼小就快把我魔教拖垮了,將來必成大器……看來本教主的人渣大業也不消等太久了。
“……冇乾係,這不是你的錯,是京神醫接受才氣太差。”
“跟賬房去要吧,要多少隨你。”我挫敗地扶額,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銀子。
推開門,京冬躺在床上氣味奄奄,雙目無神地盯住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語:“我的天山百轉還魂草,我的西域至毒寒冰蠱,我的,都是我的,不要走……”
“但是京神醫聽了以後就暈倒了。”
“嗬嗬,”京冬淒然笑了兩聲,“教主可知甚麼叫做醫者不自醫,何況部屬這是芥蒂……豈是說好就好了,咳咳……”說完,京冬噗地吐了一大口血,慘痛地倒在床上。
早晨我翻開帳本一看,差點冇暈疇昔。
愁悶地揉了揉鼻頭,我轉頭找京冬去了。
“爹!”菜包伸開兩隻泥乎乎的小手撲到我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士連,有些事情明天必須說清楚。”蘇寧喝了一口茶,將茶盞重重砸在桌上。
“教主,”他有氣有力地看我一眼,目光踏實而苦楚,彷彿寫滿生了無可戀四個大字:“部屬就快死了,部屬無能,再也不能幫手教主了……”
很久的沉默,蘇寧感喟一聲:“士連,我們還是沉著一會吧。我不想跟你吵架,隻是為了菜包著想。”
聽到他這麼說,當下我內心一軟,忍不住哄著他:“菜包乖,這不是你的錯。”
“如何了,菜包,”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不嫌臟地把他抱了起來,掛上慈愛的笑容:“彆哭了,奉告爹出甚麼事了?”
“士連,你忘了曾經老教主是如何教誨你的嗎?”蘇寧有些傷感地看著我:“我從小跟在你身邊,看著老教主親身教你武功教讀書教你為人處世的事理,這纔是對你好,纔是一個父親應當做的。”
藥材灑了一地,藥圃也被踩得亂七八糟,隻剩幾根雜草苦楚地隨風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