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那邊早已被下人們打理好,幾人回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內裡的雨還是冇停。
為首說話的想必官級高一點,他親身起家斟酒,一邊重視著南君紀的神采溜鬚拍馬:“早聽聞晉王爺氣度不凡,本日一見果然是英姿勃發!”
李岑自小便伴讀太子南君燁,同他乾係一貫要好,南君紀怎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意義。
她哼了一聲,將他謹慎扶到了床上,語氣挖苦:“太子殿下不是為了跟蹤我,從牆頭上掉下來摔得吧。”
“甚麼?”顧琅月語氣惶恐,一下子坐了起來。
南君紀“嗯”了一聲,抬眼掃了一眼房內,又見窗戶緊閉,臉上的神采也鬆弛了一些。
世人都已入坐,礙於南君紀的身份,那些官員也不敢過於猖獗,一頓晚宴很快便結束。
他的手從胸口拿開,顧琅月看到後低抽了一口冷氣,在他左胸口靠上一點的位置有一個傷口,裡頭正迥迥的往外冒著血。
慕寧畫悄悄抿了抿嘴,有些難堪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小聲道:“這院子主臥坐北,隻怕濕氣很重,我倒無所謂,隻怕肚子裡的孩子……”
想讓她住那犄角旮旯的破屋子,想都彆想。
南君紀冷著臉走了出去,眼中已模糊閃現怒意,待看到床上的人時,他眉頭微皺了一下。
幸虧南君燁認識還算清楚,他一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搭上顧琅月的肩。
她的長髮散了一肩,寢衣半滑肩頭,睡意未散的桃花眼微含嚴峻,巴掌大的小臉埋在昏黃的光芒下,莫名讓民氣底柔嫩起來。
顧琅月從速赤腳起床,伸手將窗戶關好。
身後那人彷彿也愣了一下,拉著她的手鬆了鬆,聲音微帶嘶啞:“本宮受傷了。”
緊接著傳來法度聲,然後便是揭開捲簾的聲音。
顧琅月眼睛滴溜溜的在兩人之間轉著,看起來李將軍不像駐站,反倒像是皇上隨便將他安設出去的。
顧琅月側睡在床上,似是被驚醒,半夢半醒揉著眼睛迷含混糊的展開了眼睛。
李岑鼻子裡哼了一聲,神采這才和緩一些。
管家婆子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在南君紀身邊的慕寧畫,再一看背麵的顧琅月,立馬心知肚明。
顧琅月愣了一下,隨即俄然認識到甚麼,立馬轉過身攏了攏領子大開的寢衣。
顧琅月立馬接過,抬手壓在了他的傷口處,他緊緊的皺著眉頭,麵色病態,卻一聲冇吭。
另有一人也為李岑斟酒:“李公子快請入坐,多日未見,此次來江南可要多待些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