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年一度的祭神日需奉上一對尚是處子之身的男女,也就是所謂的以活報酬祭,但若非不得已之時,她並不肯殺人,因而便命人將被選為祭品的一對男女換成了兩隻剛滿月的小羊羔――這並非甚麼難事,對於這些教眾而言,她的每一個號令都是轉述自神明,而來自於神的意誌,不成違逆。
因來得晚了,他們隻能站在闊彆祭壇的空位之上。而從所站之地遠瞭望去,隻見莊嚴宏偉的祭台之下蒲伏著數百乃至上千名身著白袍的教眾,他們緊緊貼著空中,膜拜的姿式恭敬虔誠。
可他卻千萬冇想到,連本身傷成如許的麵龐都能入她的眼――傳聞中那眼界極高的魔教教主和他看到的女人真是同一小我?……不過或許如果冇有那張麵具,她便不會多看麵龐有毀的本身一眼,畢竟那是連他本身在鏡中看到都不免駭然的醜惡燒傷。
少年嗤笑一聲,滿含不屑地用眼尾掃他一眼,“還真當本身是甚麼人物呢?架子大到膽敢讓教主等你考慮?那不過是教主仁慈給你個台階下罷了……快些起來,沐浴換衣以後還需焚香,一套下來得費半個多時候,如果遲了看長老如何罰你我二人!”
……
而步隊的最火線,則是一個身著烏黑祭袍的苗條身影,與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少年分歧,她所著祭袍的衣衿袖口處都繡了繁複高雅的金色暗紋,手中冇有拿任何東西,而是將雙手文雅閒適地籠在垂地廣袖當中,以一種閒庭信步的姿勢慵懶地徐行向前,及腰墨發並不束起,而是如上等黑緞似的披垂在身後,顯得格外雍容華貴。
白衣教主在池邊站定,文雅慵懶地抬起雙臂,表示他上前奉侍換衣。
他問得冇頭冇尾,她卻微微一笑,那笑容略冷,帶著些微孤傲,“不消那麼久,一年足矣……既然如此,你那殘剩兩年,本座便收做酬謝了。”
裴少淵一怔,心中頃刻升起說不出的奇特――那隻向來被用作殛斃的手此時現在卻在為本身賜福……他不知該立即退避三尺,還是該感到受寵若驚。愣神之下,他不免做了一件蠢事――下認識地用手擦了擦她手背拂過之處留下的血跡,等他擦完才認識到本身這較著帶著架空意味的行動很能夠會惹怒傳聞中非常陰晴不定的魔教教主,出於防備,他立即將右手覆在了腰間,緊攥住龍淵。
麼!
真正有氣場和威勢的人,他們不需求將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不需求拽著你的胳膊往前走,那種久居上位纔會培養出來的氣勢便會讓你底子冇法違揹他們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