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覺得這位年幼的帝王會淺笑著犒賞上麵兩人,卻見這剛纔還當真地側頭聽他彙報的人轉過甚去,眉角眼梢的暖和之意竟敏捷褪去,身上透出居高臨下的氣勢,轉眼間已是難辨喜怒的九五之尊。
她冇有開口,而是雍容地靠在椅背上,核閱般得打量這兩個盔甲剛褪的少年。對於初度麵聖的兩個年青人而言,空曠寂靜的大殿與令人堵塞的死寂於現在融為了龐大的壓迫感,竟讓不懼刀劍的他們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緩緩掀起視線,凝目看著銅鏡中她恍惚的麵龐,聲音沉且緩,“趙氏與其兄暗害逼宮。”
冇有無措,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扣問處理之策,不華侈一絲一毫的時候抱怨或是膠葛於“怎會如此”的題目――在如此稚齡已有這般擔負,確是為君者的良才。
祁雲晏領旨而退,將近穿過花梨木透雕零地罩時,卻又被叫住,他迷惑回身,卻見那幼年帝王攏袖而立,看著他沉默了半晌,一開口卻隻叮嚀了四個字。
“那麼皇上比臣短長。”
“孑然一身,無所牽掛。”他微微一笑,竟比她還要姿勢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