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淵並非是個固執之人,如果撇去分歧的態度來看,他對這位教主乃至是有幾分賞識的――身為女流之輩,能有如此手腕實屬可貴――固然她身邊仙顏少年環抱的風格還是令人有些難以接管。
而在後院的這幾日,他雖是整日練武,卻也不知不覺地從那些少年口入耳到了關於那位教主的一些事。
那日以後,裴少淵便同那些浩繁陰柔少年普通,早晨睡在一個離後殿極近的知名小院中,白日到她身邊奉侍。
裴家公子這才反應過來,對方並非是能夠直言相勸的老友,而是大家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而本身剛纔的行動,實在過分膽小。
而更得寵的幾個少年,則住在本身的獨立院落當中,不需再來教主跟前服侍,每日除了習武以外便是做本身喜好的事,比方有閒情逸緻的便會在閒時吟詩作畫,底下自有弟子專門為其網羅各種孤本、名家手筆、傳世之作等,日子過得幾近堪比天孫貴族。除此以外,不管是愛好神兵利器武功秘笈還是奇珍奇草珍奇特獸,但凡是天下有的,這些魔教弟子便有本領在最短的時候奉到他們手中……有些幾近可謂無價之寶的物什恐怕那位金鑾寶座之上的九五之尊也難以到手,而這些少年卻在玩弄幾日以後便隨便地拋在了一旁任其蒙塵。
裴家公子緩緩展開雙眸,本就極淡的眸色彷彿又淡了幾分,顯得格外清冷酷然。他麵無神采地低下頭,以一種例行公事的姿勢將雙臂繞過白衣教主腰側,雙手在火線猶疑了半晌後才緩緩地落在衣帶上,以極其笨拙的伎倆試著去解那白玉製成的帶扣。
而在裴少淵看來,就是她麵色淡淡地一眼掃過來,目光僅僅在他麵上逗留了半晌便淡然地轉了開去。
她曾麵不改色地手刃多位魔教長老,如果曾經的他看來,這算是殘暴無情、剛愎自用的表示,但在這些少年的論述中,倒是情勢緊急的局麵下她以雷霆之勢判定反擊,若非如此那今後崖之下恐怕會多上一具她的骸骨――而同這位教主的幾次打仗來看,彷彿後者的談吐更靠近於實在環境。若她真的剛愎自用容不得任何違逆,若她真的生性殘暴刻毒無情,那麼他當日的所作所為足以令他死上無數次,而非直到現在還活在人間。
“砰”的一聲,白瓷茶盞砸在地上,滾燙的茶水和碎瓷片瞬時飛濺開來。
用這些少年的話來講,這位教主的‘殘暴無情’實在隻針對仇敵和叛變者,而對於本身人,她乃至能夠說是護短的,而也正因如此,一些魔教的淺顯弟子在內行走時也無人膽敢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