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無所牽掛。”他微微一笑,竟比她還要姿勢安然。
半晌以後,語琪於寶座之上懶懶地換了個姿式,“起吧。”
腳步驀地停下,他回顧看乾清宮,那重簷廡殿頂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慎重沉肅,彷彿麵對何種境遇也永不會坍塌,一如那年青帝王一貫暖和沉穩的麵龐。
一晃就是數月疇昔,有了天子撐腰的東廠權勢一日大過一日,但是祁雲晏倒是越來越忙,眉頭一日深鎖甚一日,順貞門下他的身影老是行動倉促,身後暗繡雲紋的披風揚起又落下。
她悄悄問,“世上可另有其他親人?”
明黃曳撒與天青曳撒一前一後掠過光滑無塵的空中遠去,隻留下滿殿空曠的沉寂。
……
語琪擱筆,聽他聲音有些啞,便隨便地將手邊茶盞向他推了推,這才抬眸看他,“廠臣這番提示的情意,朕記下了。”說罷笑了笑,重又低頭提筆,一邊寫一邊漫不經心道,“隻是坐在這個位置,整日疑神疑鬼是再輕易不過的事,可貴是信賴僚屬臣工,是以老祖宗才言‘用人不疑,疑人不消’。何況朕已非文韜武略之君,若再對能臣指手畫腳諸多統領,難道自毀江山?”
語琪低頭,聲音有些感慨,“實在,朕也不記得母妃是何模樣了。”
此次的搭配籌辦選用【被子民囚禁千年的黑精靈王x新上任的保護隊女隊長】形式,淺顯點兒來講就是被囚禁的王和看管他的女人。
她仍舊閉著眼,倒是輕擺了一動手,身後兩個大宮女斂目退下,落空握持而紛揚散下的長髮穩穩落入他微張的掌心。細白苗條的手指微微收攏,冇入檀黑的青絲,一如那來自東廠的陰倒黴味悄無聲氣地冇入他沉寂神情之下。
如許的打趣話放到熟諳之初或許會被誤以為彆成心圖,但是顛末邇來這些過後,打趣話就僅僅隻是打趣話,他們不會再暗自揣摩對方的話是否暗含他意。
“那麼皇上比臣短長。”
語琪聽他半響不言,不由用餘光瞥去,隻見那天青色琵琶袖被他稍稍撩起,暴露其下白若美玉的一截手腕,而他低垂著眉眼兀自磨墨,不知在想些甚麼。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翻開word都不曉得寫甚麼好,這一章是每天三百字攢起來的……
但是隻是鑒戒拉,除了那讓人神魂倒置的仙顏以外,脾氣背景甚麼的都分歧的。
她不再言語,靠在紫檀雕花坑幾上,眼睛看著他。
一日兩人於乾清宮議事時,語琪想到這茬,不由笑吟吟地問他比來收了多少乾兒子,又問他還未到而立之年便兒孫繞膝的感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