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老夏去安桃找小姑姑,我則搬了竹椅躺在院子裡看書,陽光透過樹葉投在地上,班駁的影子跟著輕風悄悄閒逛。
我說:“先去趟白霧,我親身看看付流生講的究竟是真是假,如果真的,就讓小姑姑扮成買孩子的人,去會會阿誰姓白的老婆子。付流生說這姓白的有個姘頭陰陽方士,他就交給先生您了,盯著他彆讓整出甚麼事兒來。這趟我們隻是調查,不賣力挑事,姓白的在本地盤踞多年,應當有些權勢。大師為了人身安然考慮,備必低調謹慎。如果確認事情都是真的,我們再返來從長計議,想個彆例好好清算清算那老婆子……都聽清了麼?”
“是的,我們付家全數蒙難,這女子卻幸運逃脫,她依仗著有幾分姿色,與人勾搭做起了拐賣孩童的事,這麼年來竟存下一筆巨財。如本年紀大了,內心孤單,便又念產起當年我對她的各種好,以是找陰陽先生給我寄了這張婚書,意在提示我們婚約未打消,將來她百年以後,還是要嫁給我。”
“流生?”
“還吃甚麼飯啊!”老夏將煙掐了摁到菸灰缸裡,“你表舅打電話過來了,說白霧倒是有個姓付的大戶人家,但是他們都死了有好幾十年了!”
老夏連拉帶哄的,總算把小姑姑臨時安撫住了,拿了根菸點上遞疇昔,“先生,您給說說,這事兒該如何辦?”
“我等下給你送一三輪車!”
馮瞎子擺手拒了煙,慢悠悠道:“我這行就是混口飯吃,殺人啊命案啊這不歸我管,瞎子也管不了。依我說吧,給你們畫張符,往門口這麼一貼,包管我們這院子乾清乾淨,甚麼臟東西都進不來。”
我窘了下,“當了幾年班長,馮先生我們件事如果辦成了,我請你吃大餐。”
馮瞎子說:“那瞎子想聽聽你要如何管?”
老夏踱步盤桓了一會兒,停到我跟前,擔憂道:“三兒,怕不怕?”
我內心格登一聲,有了昨晚的夢境在前,此時倒冇有那麼驚駭了,見老夏要出門,便提示他,“你想找誰?靠譜嗎?彆還冇弄清甚麼事全部鎮都曉得我們家鬨鬼了。”
馮瞎子點頭表示附和,“女人年紀不大氣度不小,使喚人也使的挺順手,在黌舍裡一向是班乾部吧?”
“但是我會幫你毀掉這份婚約。”
“流生,”我悄悄喚他名字,“你經曆了那麼多事,還信賴人間存在所謂的公理麼?”
用飯時,我一向在想這件事,不曉得要不要奉告老夏。
“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