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說從速下來，太傷害了，話出口的同時，就見矮子對著我冒死招手，大喊道：“烏昂肥腿！烏昂肥腿！”

緊接著，海水傾瀉而下，海水霹雷巨響，我耳朵裡嗡地一聲響，連喝了幾口水，麵前一下天旋地轉，高低都不分，直挺挺地撞到了雕欄上。

袁天芷皺了皺眉，對矮子使了個眼色，矮子心領神會，兩人一左一右，也學著居魂的模樣，打起漁燈。監督著海麵。

這歌聲直往民氣窩子裡鑽，我從速捂住了耳朵，但那歌聲還是透過指縫，鑽進了大腦裡。

旗杆又細又光滑，就連矮子都爬得很吃力，他爬到頂端，舉起燈，愣了好一會兒。

冇偶然候讓我多想，我腰一用力，手今後推，一下就跌回了船麵上。

說著他跳下了雕欄，往船麵前端跑去。

我心說肥腿是甚麼？莫非海上站了個瘦子？

他的聲音非常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在船頭的中間，有一根隻要我手腕粗細的旗杆，上麵掛著我國的國旗，矮子雙腿往上一盤，嘴裡咬著漁燈的把手，手臂用力往上拽，身材一弓一張，像條毛毛蟲，就爬了上去。

船長神采白得像麪糰，隻見他眼睛都凸了出來：“鬼…鬼…”

俄然！我看到一條尾巴從窗戶上唰地一下鑽出了駕駛室，我想也冇想就撲了疇昔，窗戶外就是大海，我低頭一看，卻不見它的蹤跡。

統統人都驚詫地看向他，我瞥見矮子嚥了口唾沫，問：“哥們兒，有啥好笑啊？”

我越想就越感受背脊發涼，那歌聲飄散在空中，冇無形狀，冇法遁藏，我頭疼得有幾次都恨不得一下跳進海裡。

“快關掉無線電！”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但是，除了波浪暴風吼怒和如戲曲般的唱腔，冇有人類的聲音答覆我。

管不了那麼多了，波浪還在不斷地拍打船體，我聞聲袁天芷斷斷續續地聲音，但是水聲實在太大，我一個字都聽不清楚，我連滾帶爬地疇昔，抓住袁天芷的手，從速往上拉。

我腦中當即呈現了三個字：美人魚？

船長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來，一手捂著耳朵，一手從速去關無線電的開關，但是試了幾次，那歌聲還是冇有消逝。

矮子也看到了，他大喊道：“在這兒！”

我不想放棄，接著我用儘儘力抓居處有我能抓到的東西，混亂中，一個鐵桶飛過來，我頭一側，還是冇能躲開，頭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兒，現在的我完整感受不到疼痛，隻曉得有血流了下來，然後被劈麵而來的海水沖掉，再流下來，再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