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怪人是來求醫的,他求三爺爺幫手,求三爺爺帶他再去劈龍嶺。要曉得,夏季的劈龍嶺大雪封山,幾米深的雪能把人直接埋掉。另有那刀刮子一樣的北風,一不謹慎連耳朵都會被吹掉。山裡人這個時候去劈龍嶺,和找死差未幾。
彆問我是如何來的,我也不曉得,歸正我和三爺爺長得一點都不像。
如果不是阿誰怪人,如果不是劈龍嶺,如果三爺爺冇有失落,我想我的童年應當會無憂無慮。那年我三歲,正值夏季,內裡下著鵝毛大雪,一個揹著軍綠色山地包,肩掛著衝鋒槍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我們村莊,徑直來到我們家。
出殯那天,三爺爺彷彿規複了普通,一起送三奶奶上山,既不哭也不鬨。直到墳堆填好土,大師喊三爺爺回家,三爺爺不肯,就直直地站著墳堆前不動。村裡人無法,都曉得三爺爺那倔脾氣,也不勉強,就讓他好好陪陪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