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了陳秋孃的模樣,那是跟她有類似的一張臉,眉眼幾近跟她如出一轍。陶臨沅竟然找了個跟她一樣的女人,他甚麼意義?
這輩子算是栽在她手上了。
陶嫤硬著頭皮接疇昔,抽出內裡的信紙,掃了眼上麵的內容,在內心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瞻雲院斜劈麵便是杜蘅苑,冇走幾步就到了。院裡還儲存著陶嫤走時的安排,一草一木都冇有竄改,唯獨阿誰活潑慧黠的小女人不見了。
殷歲晴笑了笑,“如何?在阿孃麵前還害臊不成?”
他言簡意賅道:“杜蘅苑。”
殷歲晴想通了,深吸了口氣道:“罷了,他做甚麼都與我無關。隻要不來滋擾我的餬口便是。”
叫叫,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真是好得很,和離以後便找了個她的替代品。之前冇感覺陶臨沅對她用情多深,不然便不會一向宿在陸氏房中了,目下他是幡然覺悟了麼?可惜改不了骨子裡的劣根性,他這麼做不但不讓她感覺打動,反而非常噁心。
不想轟動丫環們,陶嫤本身找來筆紙,研好墨後提筆蘸了蘸,揣摩著該回他甚麼好。
殷歲晴現在不是陶府的夫人了,但白蕊喚風俗了,一向冇改過來。何況若兩人都喚女人,怕亂了輩分,這方麵殷歲晴並未做計算,隨她們風俗就是。
陶嫤臉皮再厚,聽到這話也騰地紅了臉,軟聲嗔怒道:“阿孃!”
殷歲晴撲哧一笑,搖點頭持續繡肚兜上的花色。
門一開,捲進了內裡的風雪,雪花簌簌而落,落在紫檀圓桌上,熔化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白蕊從速關上門,倒了兩杯熱茶遞到兩人手中,“女人和夫人先暖暖胃吧。”
房間常有人打掃,床榻被褥一應俱全,到處都留著陶嫤餬口過的陳跡。嫁妝上象牙雕的篦子,桌幾上一套月季斑紋的茶杯,以及櫃子裡她冇帶走的衣服……江衡坐在她睡過的床榻上,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走的最後一天,跟他說過的那句話,以及那抹驚鴻掠影般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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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白蕊先彆熄燈,下床把那封信找了出來,就著燭燈又看了一遍,竟然在信封裡又找出一張紙。這張紙藏得深,又多折了兩下,不重視底子發明不了,她翻開看了一遍,頓時紅上雙頰。
殷歲晴留步,“甚麼時候的事?”
看得殷歲晴喜好不已,停動手中的活計捏了捏她的麵龐,“這有甚麼好羞人的?你如果冇有,阿孃才擔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