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才走不久,外頭突然捲起一陣冷風,吹得窗戶嗚嗚作響。白日還非常陰沉的氣候,到了夜裡就變得陰沉起來,看模樣是要下雨。
無法陶嫤如何都不肯聽,非要讓陶靖撐傘才行。她就這麼一個哥哥,當然不想讓他有任何不測。
她抿唇,暴露幾分赧然:“我來聽戲,不過聽得冇意義,便想跟孫女人去西街吃點心。”
說著一指台上,讓她快看。
陶靖隻送到這裡,接下來還要去明秋湖山莊,便叮嚀陶嫤道:“聽過戲後就記得回家,彆到處跑。”
陶嫤恰好跟她相反,雖說在家裡不是最小的,倒是有最多哥哥的。陶府便不消說了,光是國公府便有七個表哥,說不定今後還會再多一個世子哥哥。
陶嫤偷偷察看她的反應,禁不住抿唇一笑。她可真不會粉飾本身的苦衷。
陶嫤趕緊豎起一根指頭,抬高聲音道:“隻要你不說,他不會曉得的。”
孫啟嫣怔怔的,少頃倉猝彆過甚去:“冇甚麼。”
江衡本不籌算奉告她,但想起剛纔侍從的回稟,想起陶靖也在此中,便對她坦誠道:“慧王宗子在明秋湖山莊跟工部郎中起了爭論,失手傷了對方。”
定陵候世子何玨是何玉照的長兄,同陶靖友情甚篤,兩人誌趣相投,情同手足。
陶嫤猜得不錯,她才躺在床上冇多久,窗外便嘩嘩下起雨來。雨水打在窗欞上,斜風捲起細雨,有很多刮進了屋裡,本來被炭盆烘得暖融融的房間頓時陰冷很多。陶嫤縮進被子中,揚聲喚了兩聲寒光。
*
陶嫤剛沐浴結束,輕浮的散光綾外隻罩了一件月白芙蓉紋褙子,渾身水霧昏黃,桃腮微微泛粉,像一塊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白玉,雪肌光亮。讓人見了恨不得上去捏一把,嚐嚐是否真能掐出水來。
最後孫啟嫣耳朵根都紅透了,倒了杯茶遞到陶嫤手中:“快聽戲吧,正說到遊園驚夢呢。”
孫啟嫣一愣,想了想果斷地點頭。
孫啟嫣情不自禁望著他的背影,眼裡暴露多少遺憾。
*
前院通報的丫環點點頭:“三女人放心,已經把大爺送回望月軒了。”
言訖一滯,看清陶嫤身後的人後,笑容一僵,兩頰漸漸洇出一抹可疑的粉色,“這是……”
孫啟嫣一張俏臉被問得通紅,任她說甚麼都不肯開口。
陶嫤聞言,遺憾地哦一聲:“那你今晚回家嗎?”
徹夜輪到寒光當值,她一向在外頭守著,聞聲當即趕了過來:“女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