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靖勾了勾她的鼻子,笑道:“我一會兒另有彆的事,不能跟你一塊聽戲了。”
“為甚麼?”陶嫤明知故問。
那丫環應了個是,欠身退下。
定陵候世子何玨是何玉照的長兄,同陶靖友情甚篤,兩人誌趣相投,情同手足。
陶嫤抿了下唇,有點剛強:“不要。”
可陶靖不這麼想,他是個男人,這點雨一邊騎馬一邊打傘成甚麼模樣?
說罷想起剛纔他起火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方纔出了甚麼事嗎?”
何玨跟何玉照分歧,他是個直腸子,脾氣渾厚,從不拐彎抹角,更不會處心積慮地讒諂彆人。陶嫤對他的印象不錯,蓋因上輩子他曾幫過陶靖很多回,在陶靖背井離鄉後,他每個月都會幫手往陶府通報手劄。
孫啟嫣怔怔的,少頃倉猝彆過甚去:“冇甚麼。”
孫啟嫣一張俏臉被問得通紅,任她說甚麼都不肯開口。
這纔回身下樓。
陶嫤猜得不錯,她才躺在床上冇多久,窗外便嘩嘩下起雨來。雨水打在窗欞上,斜風捲起細雨,有很多刮進了屋裡,本來被炭盆烘得暖融融的房間頓時陰冷很多。陶嫤縮進被子中,揚聲喚了兩聲寒光。
梨春園一樓搭了個戲台子,台下圍著坐了很多人,正在津津有味地聽戲。
霜月秋空亦步亦趨地跟在前麵,連喚了好幾聲女人她都聽不見。
陶嫤剛沐浴結束,輕浮的散光綾外隻罩了一件月白芙蓉紋褙子,渾身水霧昏黃,桃腮微微泛粉,像一塊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白玉,雪肌光亮。讓人見了恨不得上去捏一把,嚐嚐是否真能掐出水來。
那群人中她隻認得江衡,但是他側麵對著她,眉峰降落,麵龐嚴厲,跟平常夷易近人的模樣大不不異,是以陶嫤很不肯定。
她才走不久,外頭突然捲起一陣冷風,吹得窗戶嗚嗚作響。白日還非常陰沉的氣候,到了夜裡就變得陰沉起來,看模樣是要下雨。
陶嫤對這些體味不深,聽不出台上唱的甚麼,隻顧跟著小廝從側門往樓上走。樓上彆有洞天,每個雅間以黃梨木雕花屏風隔斷,一邊是安寧的街道,另一邊是樓下戲台。窗戶鏤空,透過綃紗傳來緩緩冷風,吹散了角落裡的熏香,襲來嫋嫋香氣。
陶嫤從秋白手裡拿過雙環牡丹油紙傘,快步走到陶靖跟前,踮起腳尖試圖把傘遞給他:“哥哥為何不撐傘,淋病瞭如何辦?”
徹夜輪到寒光當值,她一向在外頭守著,聞聲當即趕了過來:“女人如何了?”
孫啟嫣一愣,想了想果斷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