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想起來,恨不得拔了當初的舌頭。
陶嫤出去時正都雅到這一幕,忙上前攔住他:“五孃舅,不要打我阿爹!”
陶靖抵擋不住,當即點頭應下,“送,送送。”
她這個爹固然混蛋,但到底真的心疼她,他跟阿孃之間是一回事,眼睜睜地看著他捱打又是另一回事。
隻要一想到那場麵,他便心口窒悶,嫉恨痛苦。
殷鎮清聽罷點點頭,讓她下去,對底下的陶臨沅道:“聞聲了嗎?不是我不讓你見,而是歲歲不想見你。”
那恰是孫啟嫣跟陶靖談婚論嫁的時候,顛末這件事,孫啟嫣自發配不上陶靖,便讓父親退了這門婚事。陶靖每日活在痛苦自責當中,退親不久,便傳出孫府大女人自縊身亡的動靜。
陶臨沅回過神來,恍忽應了聲是,“……走吧。”
他的態度完整觸怒了五孃舅,殷鎮沛把手裡的茶杯狠狠擲到地上,站起來便籌辦經驗他,“你當歲歲是甚麼?活力便和離,歡暢便想見,趁我冇對你脫手之前,趁早滾蛋!”
陶嫤把帖子收好,問陶靖道:“哥哥明天有事嗎,你明天送我疇昔吧?”
陶嫤冒死踮起腳尖,用兩隻小手包住殷鎮沛的拳頭,仰起小臉不幸巴巴地哀告:“彆打我阿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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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他的視野看去,果見阿爹一動不動地坐在頓時,眼睛盯著國公府大門。剛纔好說歹說,陶嫤才把他勸起來,誰曉得這纔剛出府,他便又成了這幅模樣。
但是陶臨沅不但一動不動,反而翻開袍裾,屈膝跪在他們麵前:“請兄長讓我見歲歲一麵。”
殷家彆的幾兄弟擔憂老五的拳頭傷了她,老四倉猝把她拉到一邊,“叫叫彆怕,你五孃舅就是恐嚇恐嚇他。”
她特地支開她倆的丫環,找來幾個男人圍截了她和孫啟嫣的門路,企圖對她行不軌之事。
他這麼做,隻會讓幾個孃舅更討厭他罷了。
陶嫤比陶臨沅返來得早,她回到陶府時天還冇黑。正如陶臨沅所說,陶靖一早便在門口等著她返來。
阿孃不會晤他的,他這就是何必?
她拽了半天冇拽動,陶臨沅身形生硬地跪在地上,腦筋裡都是陶嫤那句話。
話剛說完,正堂響起一聲嘲笑。
幸虧她返來得及時,不然便要錯過孫啟嫣的聘請。
梨春園說是一家戲園子,實在也是一家茶肆,是孫啟嫣的母親劉氏孃家的家業。
陶臨沅一晃,撐在地上的雙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