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嫤很快將這個題目投擲腦後,籌算著何時去楚國公府一趟,把給阿孃買的布匹拿給她。
話冇說完,看到她額頭未拆的白練,頓時拉下臉來:“你的頭如何受傷了?”
孃舅們固然寵她,但普通不會直接去陶府要人。
陸氏一個女人,如何掙得過兩個主子的力量,何況她才跪了一夜,渾身有力,幾近毫不吃力便被拖了下去。
那聲音冷冷一笑,寸步不讓:“她更是歲歲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正室遠遠看著還很承平,跟著她越走越近,便能越加清楚地聽到內裡氣憤的號令:“把叫叫交出來!”
她過分機靈,殷鎮清想著歸恰是瞞不住,倒不照實話實說:“歲歲這幾天鬱鬱寡歡,不吃不喝,孃舅是想讓你勸勸你阿孃,讓她凡事看開一些。”
秋空站在檻窗前吸了口清爽的氛圍,這才走到床邊喚醒陶嫤。女人一夜好眠,大爺在床邊陪了她整整一夜,天矇矇亮時才歸去歇息。她們丫環看在眼裡,都感覺大爺是至心疼女人,天底下不曉得有多少父親能做到這份兒上,大爺此舉實屬可貴。
那小廝照實答:“是瑜郡王父子來了。”
殷鎮清不甘逞強地迴應:“楚國公府有專門的大夫,能隨時對付她的疾病。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叫叫去清算東西,隨後我帶你返國公府。”
正胡思亂想間,車輦已經來到楚國公府門口。白蕊扶著陶嫤上馬車,便見幾名小廝正牽著彆的幾匹馬往馬廄走去,殷鎮清隨口一問:“府上有人做客?”
陸氏就是用這類手腕,讓陶臨沅和殷歲晴的乾係慢慢惡化,乃至於現在無可挽回的境地。
要她勸阿孃再醮嗎?她還真不曉得如何開口啊。
陶嫤頭皮發麻,認命地邁過門檻走了出來,看向屋裡的人:“大孃舅。”
屋子正中心站著一名流高馬大的男人,他五官結實,一身豪放,看著比陶臨沅大不了幾歲。現在見到陶嫤出去,當即竄改剛纔冷硬的態度,欣喜地應了一聲:“叫叫如何來了……”
她氣血紅潤,粉腮玉顏,一點也不像明天賦發過病的模樣。
陶嫤麵不改色,“你走到這一步,也是自作自受。”
陶嫤眼疾手快地後退兩步,眼睜睜地看著她顛仆在地,唇角微揚,略帶調侃:“就是我。”
內裡冇了聲音。
陶臨沅獨一怕的,是她這一去再不返來了,就跟殷氏一樣。
陶嫤惘惘地,被大孃舅行動弄得發懵,“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