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歲晴愣了下，冇反應過來。

可他就像能看破她苦衷一樣，又彌補了一句：“不是在哄你。”

殷歲晴之前也不是這麼這麼峻厲的人，實在是比來表情煩躁，逮著誰都想發一頓脾氣。要怪隻能怪懷著身孕，脾氣輕易暴躁。

如果不是在乎她，何必為了她如此大費周章？

真是個凶暴性子。

自打有身孕後，段儼對她更加千依百順，有求必應。本來他就對她很好，現在更是體貼了，常常讓殷歲晴想鬨脾氣，都找不到來由。

段淳剛從內裡返來，看到他們兩個都在，叫了人後便坐下來用飯。他跟段儼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一頓飯下來底子說不了兩句話，教養極好，底子聽不到碗筷碰撞的聲音。

不出幾個月，她就懷上身孕。

丫環還在屋裡，他就毫不避諱地說：“歲歲，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

段儼理所當然地抬了抬眉，“不然這麼熱的天，你覺得本王為何出門？”

殷歲晴承諾下來，當天下午便同他一起上街。

殷歲晴抿起唇，終究忍不住笑起來。

常常這時候，段儼都會站在廊廡下看她，不參與也不禁止，眼神暖和，彷彿對她很放縱。

她昂首問道：“王爺是為了照顧我的表情，才帶我出來的？”

殷歲晴坐起來穿鞋，順道把毯子重新疊起來，抿了抿鬢髮走出去，“王爺如何不喚醒我……”

段儼眸中帶笑，看一眼內裡的天氣，“本覺得你能一覺睡到明天淩晨，冇想到這會就醒了。”

現在他的一句話，悄悄鬆鬆破開了她內心堅毅的城牆，在她內心紮根發展，等回過神的時候，根已深埋在泥土裡，樹也長成了參天大樹，充盈了她全部心房。

殷歲晴的心完整熱了起來，比這隆冬的太陽還要熾熱。她被陶臨沅孤負了很多次，從那以後心就冷了下來，對男女之事再也提不起甚麼熱忱，即便嫁給段儼，也隻是本著好好過一輩子的設法來的。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讓她後半句話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路過院子裡的石榴樹時，他讓她站在樹下，雙手負在身後打量了半晌，“歲歲，你感覺我在畫誰？”

聽到聲音，他轉頭往這邊看來，“醒了？”

殷歲晴是風俗了熱烈的，她的教養當然也好，到底不風俗如許的沉默。

殷歲晴頭一回在他麵前暴露情感，不滿地嗔了他一眼，“王爺如何不好好聽人說話？”

*

自打她有身孕後，她在他麵前已經不如何拘束了。歸正脾氣再差的時候他都見到了，她還常常批示他向東向西，他如果活力，底子不會帶她來這裡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