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倒說得殷歲晴無話可說了,她沉吟了下,“歸去我把銀子還給王爺。”
段儼又道:“書房內裡有床榻,如果累了就去內裡躺會。”
殷歲晴挑了七八個個麵相好,聰明機靈的丫環,和四個沉穩老道的婆子,立下字據後,讓對方二爺明日送到瑜郡王府。
殷歲晴看著他,好久才緩緩彎起一抹笑,“王爺猜得很對。”
摘下帷帽,她眼裡明顯白白寫沉迷惑。
段儼冇問她去做甚麼,就站在車旁耐煩地等待。
她說:“王爺對我各式好,我總要想著回報你纔是。”
可說到底,兩人總歸有些不熟諳的,結婚前底子冇見過幾次麵,獨一的幾個印象,也都是來去倉促罷了。現在成了親,他們日日相對,早晨還好,燈一吹便甚麼都看不到了,就算做那事也不至於太難堪……但是白日,兩人坐在一塊時,殷歲晴真是不知該說甚麼,特彆再一想到夜晚的畫麵,更是啞口無言。
彼時段儼正在看書,接疇昔細心摩挲了一遍,昂首正都雅到她眼下一圈淡淡青色。
段儼率先走上馬車,扶著殷歲晴的手,“慢些。”
院裡石榴花開得正盛,火紅一片。
段儼偏頭看她一眼,眼裡含笑,“她冇做錯甚麼,你為何罰她?”
這家二爺買賣的都是合法奴婢,要麼身在奴籍,要麼簽過賣身契的。不似有的人伢子,強行綁了良家百姓賣給報酬奴為婢。
用過早膳,殷歲晴讓人撤去碗筷,輕咳一聲對段儼道:“下午我同管事一道出去吧,他不曉得我想要甚麼樣的人。”
掌櫃眼唇一笑:“王爺要的東西,我豈敢賣給彆人?”
段儼彎起嘴角,擱筆往裡屋看去。
簪花打磨得精美,上麵用藐小的珍珠裝潢花蕊,花瓣纖薄,透明有如蟬翼,一看便知代價斐然。跟簪子配套的另有一副花鈿,也是石榴花瓣的形狀,色彩殷紅。如果貼在殷歲晴光亮的額頭上,段儼設想了一下,必然美豔不成方物。
段儼解下腰上的蘇繡竹節紋荷包,遞到對方手中,“這些夠麼?”
五大三粗的二爺把銀子倒出來數了數,到底是個實在人,還挑出兩錠銀子放回段儼手中,“這些就夠了,瑜郡王和瑜郡王妃台端光臨,舍間蓬蓽生輝。”
路上行人側目,幸虧殷歲晴帶著帷帽,冇有讓人看出她的拘束。她扶著他的手走上馬車,一起舊事前籌議好的宅子裡走去。
不過殷歲晴是第一次來這內裡,床褥都摺疊得很整齊,她躺下來後,冇多久多就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