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妘本就在眼觀鼻鼻觀心,忽地被提名,坐直了身材道:“我和二哥都在太學讀書,阿姐如果想學,我們隨時都能教你。”
丫環上來添茶水,陶嫤捧著五彩月季花草紋茶碗啜了一口,扭頭對孫啟嫣盈盈一笑,“你來時看到院裡的玉樓春了嗎?”
在她眼裡孫啟嫣比她仁慈敬愛多了,起碼不會像她一樣,滿腦筋隻想著如何害彆人。
白朮忍不住誇獎:“女人目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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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孃阿孃!”清脆聲聲響在白雲謠上空,陶嫤排闥而入,撲向坐在鏡奩前的殷氏懷中。
聞言殷氏一驚,“怎的這麼不謹慎,可有大礙?”
陶嫤不竭地往陶妘那邊看,直把她清秀端麗的麵龐看出了不安閒,“阿姐有事嗎?”
陶嫤對勁地笑了笑,“是阿孃生得貌美,戴甚麼都都雅。”
陶妘抬眸迎上她的目光,然後一滯,繃緊了小臉生硬地看向另一邊。
不但跟她說話,還聘請她去賞菊。
“你這是甚麼話?”殷氏對這話不太對勁,“妘娘學得好是妘孃的知識,同你有何乾係?女兒家多讀些四書五經老是好的。”
鈿雀繁複瑰麗,外型與牡丹花瓣類似,花瓣層疊,兩邊鑲嵌著藐小的紅藍寶石,花心站立著一隻金孔雀。用這個佩帶在殷氏側髻上,上麵再斜插兩支快意金釵,懶怠當中彆有一番嫵麗滋味。
磨磨蹭蹭好一陣子總算到了時候,幾人走出白雲謠,正幸虧路上遇見倉促往外走的陶妘。
她們到時府上已經來了很多人,各種或生或熟的麵孔,殷氏帶著陶嫤一一見過。
上輩子她虧欠她的,這輩子必然要好好還她。
陶嫤最怕她說這句話,叫她做甚麼都行,就是千萬彆讓她讀書。那些拗口生澀的詞句,讀起來頭都大了,她可一點兒興趣都冇有。“阿孃,我們府上出一個才女就夠了,我去做甚麼?”
現在固然疇昔很多年,但端莊官家的支屬仍不大情願與劉氏打交道,若不是定陵侯與孫知禮乾係好,恐怕宜陽公主也不會聘請她們來。
宜陽公主跟與殷氏走在前麵,上高低下將殷氏打量了一番,忍不住獎飾道:“那天宮宴我就覺著你那裡不一樣,本日一見,本來是比之前瞧著標緻了。”
想了想身子一歪倒在榻上,捂著心口哼唧:“我一讀書就犯芥蒂。”
然後持續看她。
陶妘決計躲避陶嫤的灼灼目光,恭謹地答覆殷氏的問話:“博士講授的知識都很詳細,麵麵俱到,比府裡請的先生淵贏很多。女學裡的同窗也都很好,我在內裡很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