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換個位置吧。”她隻想走動一下。

她不免在內心怒斥本身，偷看了他一眼。

看來他真的對她絕望了。人在絕望之下會做出一些和平常行動反差較大的事情，比方向來講衛生，有輕度潔癖的他竟然忽視了那塊點心上有她的口水。

“……咳咳，輪到你說了。”

如許想著，美意的老船工摸出了口袋裡的老年人手機，隨時籌辦報警。

“彆動。”他聲音沙啞，唇飛速地，如有似無地掠過她的臉頰，“我先出去措置一下。”

“我曉得你在開打趣。”貝耳朵勉強擠出一個悲觀的笑容，試圖調和難堪的氛圍。

她漸漸看出了他眼裡的竄改，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不加粉飾地在她麵前透暴露他的情感化。

船再次往左擺，船艙外的老船工迷惑地展開打盹的眼睛，感喟道：“颳風了？”

他的聲音和順起來真的是分分鐘秒人的節拍，在這兩人獨處的劃子艙，有垂掛下來的風燈浪漫搖擺，又有杏仁茶的甜味漸漸繚繞，艙內溫度逐步回暖，乃至很高。

待瞥見他的目光又落回她臉上，帶著和常日一樣有些揣摩不透的窮究，她還是保持嘴角的淺笑，內心想的是：隻要老天曉得我說的字字屬真。

貝耳朵低下頭，悄悄撥出一口氣，有些煩惱，那簡樸的四個字都到了嘴邊，如何就吐不出來呢？

葉抒微聞言，騰出一手，手指按在她的額頭，然後沿著她的眉心下走，指端劃過她的鼻梁，掠過她的鼻尖，跳過她的人中，落在她柔嫩的唇上：“我如何不敢直視了？”

當葉抒微站在船艙外，對風沉著時，劃槳的老船工打了個哈欠，不由地喵了他一眼，這一眼就喵到了令人不齒的重點，老臉有些發紅，彆竄改過甚去，語氣帶著對世風日下的氣憤：“現在的年青人，如何一個個都那麼打動，喝吃了火藥一樣。”

“放心，她是我女朋友。”葉抒微當真地說，“有我在的處所她不會產生傷害。”

“不錯，虔誠是我們之間最根基的一條，此生，我們隻會具有相互。”他的手掌蓋在她的手上，當真合攏，“在這個根本上，才氣談其他的。”

他為了包管第二個鼓吹片的順利拍攝，大費周章地安排今晚的約會，花很多錢包下這艘夜船，請來經曆豐富，寡言沉悶，目不斜視的老船工在外穩穩地劃槳，定製了夜遊的船線，還籌辦了適口的點心，香噴噴的杏仁茶，暖和的大號毛衫……到了關頭時候，她卻連一句情侶間的必備台詞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