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哄，我現在還不睡。”

沈嫻道：“明日有明日的事情要做，召他來太和宮，也不怕臟了這處所。”她平高山看向玉硯，“這是大楚的後宮，宮人也是大楚的宮人，你還怕他算計我不成？”

沈嫻頓了頓，道：“擺駕。”

因而沈嫻在寢宮裡看奏摺的時候，蘇羨就光著腳，在地毯上走來走去。桌案上高高一摞奏摺都是彈劾蘇折的，蘇羨站在桌邊夠著身子抱了幾本，問：“這些你看不看？”

夜徇起家，笑了笑道：“大人那裡的話，我這是解大人之煩憂，永絕後患，一勞永逸。藥我放在這兒了，我不勉強大人，想如何做，隨大人的情意。”

等把統統彈劾蘇折的奏摺都燒完今後，蘇羨也倦了，就回房去睡了。

關乎國度大事，玉硯可不敢瞞而不報。並且關乎兩座城池，彷彿事情還不小。

從太病院出來，夜徇深吸一口氣，笑容潔淨得空，歎道：“真是神清氣爽。”

沈嫻了無興趣，淡淡道：“明日我也不見。”

到齊樂宮一看，宮中侍衛已束裝將通往宮門內院的各地扼守，以秦如涼為首。

許大人身為禦史大人，秉著忠正大義的職責，毫不能眼睜睜看著皇上走上一條大家不齒的不歸路。

秦如涼應她：“徹夜適逢臣值守。”

正愣神時，玉硯疊動手在腰間，腳步輕微矯捷地走進寢宮，來到沈嫻麵前，福禮道：“皇上，齊樂宮來人了。”這個時候齊樂宮派人來，玉硯底子不想來稟沈嫻，就怕那夜梁六皇子是不安美意。

一時候許大民氣機揣摩不定，他道：“帝師是我大楚的功臣，六皇子此言過分了。”

隨後沈嫻便趁著夜色，帶著宮人前去齊樂宮。

玉硯道：“說是那六皇子想見皇上，徹夜已晚，皇上明日再見吧。”

夜徇往桌上拂了拂，放了一隻小瓷瓶在桌角上，許大人又是一震：“這是……”

沈嫻在他身側站了半晌，輕聲道：“這麼晚了，怎的還不歸去歇息？”

沈嫻勾唇含笑，道：“那讓二孃來哄你？”

“是麼，”夜徇緩緩笑了起來，“我還覺得他是大臣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呢，想著能幫大人把他肅除也好。”

蘇羨便交來回回抱去門口，坐在那門檻上，麵前放著一個崔氏發好的火盆，他把那些奏摺一本本丟在火盆裡燒了。

“六皇子是想教唆我大楚再次內鬨麼。”許大人語氣涼涼道。

他的陪侍這幾天一向留意著太病院這邊的動靜，曉得許大人會來太病院換藥。那許大人豈是妄圖這點兒不要錢的便宜，他必定是有所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