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髮明，小腿就不再坐在梧桐樹下了，他就溫馨地坐在書院的門檻上。

沈嫻看了看她神采，道：“有話憋在內心也不舒暢，你有甚麼說便是。”

小荷說了這麼多，想來他也聽不明白，乾脆就不說了。歸正她看緊一些就是。

小荷道：“公主早前不在宮中，因此看不見，這宮裡的主子都拿小公子做消遣，小公子性子溫馨，又不吭聲，不哭鬨，受了很多欺負。五皇子與小公子住在一處的時候，見了麵便會捏他的臉拍他的頭，冇少挖苦諷刺，偶然候小公子臉上的指痕印一兩天都不消。”

小荷又愣了愣：“小公子，你這是在嫌棄奴婢嗎？”

小荷遂道：“早前小公子在宮裡的時候，就一向是由奴婢奉養擺佈的，奴婢照顧他的時候最長。最開端進宮時，他便是臨時同那五皇子居住在一起，現在這些話恰是從五皇子嘴巴裡說出來，都算是輕的。”

有大點的皇子恥笑道：“又不是我們的兄弟姐妹，除了公主的兒子還能有誰。聽我母妃說，他是個冇爹的野種，他娘也瘋瘋顛癲的。冇爹教必定就是如許，竟然偷偷跑來聽課，他有病的，快把他打出去。”

沈嫻盯著她道：“這些事，之前怎不聽你說。”

小荷欲言又止，隨後隻得按捺下來，悶悶道：“奴婢曉得了。”

“奴婢怕說了，公主會不歡暢。”

書院的門半開著，看得見內裡稀少坐著一些比小腿還大點兒的小人兒。

小荷先是一驚，又是一怕，低低道：“糟糕，被髮明瞭，他會不會把我們趕出去啊？”

小腿又回到每天逗鱷魚的時候了。

小腿果然冇有上前要進書院裡去，他便站在院裡，孤零零的，穿戴小棉襖，小臉細細白白，像個描了彩釉的瓷娃。

沈嫻和順地笑了，道：“現在有娘在，那些雜碎還想踩到你的頭上來，那就是找死了。”

天子把皇子公主掀翻講堂、對小腿扔書並出言欺侮的事直接忽視，繼而感到驚奇，一個一歲多點的孩子，尚未開智，會聽得懂太學院裡的課？

沈嫻把小腿抱在懷，手指悄悄抬了抬他的小臉，指腹和順地摩挲著，輕聲問：“那五皇子，拍你的頭，掐你的臉了？他欺負得很凶是不是？”

小腿斜了斜眸子，看她一眼，好似在說――之以是會被髮明，都是因為你話太多。

小腿是靜嫻的兒子，指不定是靜嫻教唆她兒子去太學院裡與蘇折打仗，暗中通報甚麼動靜。

小荷紅著眼道：“厥後小公子病了一場，五皇子和他母親齊妃嫌小公子病氣感染，才使小公子搬了出來。今後見麵的機遇少了，環境便好些。奴婢心想，那些主子奴婢獲咎不起，便算了，隻是現在五皇子又這般欺負小公子，才使得奴婢又想起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