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閉上眼睛之前，他緊抱著她，貼著她耳邊，語氣腥甜地呢喃：“沈嫻。”

沈嫻問：“如何了？本日你去大理寺乾甚麼了？”

秦如涼掙了掙鎖鏈，被賀放拿過中間的棍杖，一杖敲在他的雙膝上，迫使他曲腿跪倒在地。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賀放亦變了變臉，給擺佈使了個眼色，命人用鎖鏈把他雙手套起來，道：“你把你的名聲看得比皇上還重如果嗎？據趙天啟生前傳來的戰報，是你枉顧將士性命、以卵擊石，最後落得個慘敗了局的。”

賀放笑了兩聲，道：“隻是如許罷了？秦將軍又不是傻子，豈會想不明白？將軍吃了敗仗，又廢了雙手，皇上怎還會讓一個廢人持續做大楚的大將軍，這不是讓天下人嘲笑麼。”

說著，賀放便拿了一張供紙在秦如涼麪前，上麵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可趙天啟已死，秦如涼的話死無對證。

賀放照著供紙上寫的那樣，又說道：“你見將士們潰不成軍，便萌發了退意，丟盔棄甲想要逃竄。可冇想到最後不但冇能逃脫，還被夜梁給活捉了去。做了夜梁的俘虜今後，你貪恐怕死，苟延殘喘，才求夜梁把他做戰俘的動靜傳到大楚來，但願大楚能救回你一命，是不是如許！”

這頭秦如涼進了大理寺，賣力審他的是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職的賀放。

賀放看了看秦如涼的雙手，又笑了起來，道：“我冇想到，還能瞥見你大將軍在我這個奸佞小人麵前下跪的這一天。之前在朝堂上時，你不是挺威風的嘛。”

沈嫻還冇閤眼，人就在前院堂裡。玉硯把爐火撥得紅彤彤的給她取暖。

“不、是。”秦如涼斬釘截鐵、咬牙切齒道。

“就算我甚麼都不能做，也輪不到你一個奸佞小報酬所欲為。”

下一刻，秦如涼踉蹌朝沈嫻倒來，即便墮入昏倒人事不省，也要把她緊緊箍在懷裡。

最後賀放放下了刑杖，道：“也罷，如果把你打個半死，百官還真覺得我把你屈打成招了。來人，給將軍鬆綁穿衣，送出大理寺。”

天子一旦感覺秦如涼派不上用處了，就不會再給他安享繁華和承平的機遇。

賀放親手執杖，往秦如涼的胸口狠掄了幾下，秦如涼隻悶哼兩聲。倒是賀放，微微氣喘道：“你如果招了，還能免受這些皮肉之苦。就算你不招，秦如涼，你覺得你還能做大將軍嗎？你一個廢人，你說你能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