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經曆了這一場存亡變故今後,實際卻像是一盆兜頭潑下的冷水。
他老是想起,離京那天,她站在風裡,神采平淡地揚手把披風披在他的身上。
“洗把臉,返來煎藥。”
現在看來,彷彿不成能了。
爐子裡偶爾飄出幾縷煙,沈嫻怕這煙嗆到蘇折,便把藥爐一併拎了出來,放在門口煎煮。
他應當是欣喜若狂的。
離京這麼久以來,數次在存亡邊沿盤桓,他牽念著家裡的人,發明總在腦海裡蹦出來的卻不是與他朝夕相處、善解人意的柳眉嫵,而是身邊這個桀驁不遜、英勇固執的女人。
眼下他一隻胳膊還掛在牢固繃帶上。
對方先一步伸手扶了扶她。
秦如涼之前本就有傷,此次又傷得不輕,昏睡了幾日,總算復甦了過來。
秦如涼問:“你乾甚麼去?”
日複一日地等著內裡的人醒,是她最大的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