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香菱道:“方纔如果夫人主動與將軍說兩句話,說不定就能冰釋前嫌了。”
“先出去講吧。”
柳眉嫵淒楚道:“哥哥,我一敬愛著他,他是這大楚的將軍。”
柳千鶴道:“好多年疇昔了,至今我還活著,隻是到處尋你不得,頗費了一番心血。”他撫著柳眉嫵的頭髮,又道,“卻冇想到在邊關時秦如涼救了你,竟還帶你回了京。”
管家有些驚奇:“夫人要去那邊?”
香菱規端方矩應道:“夫人整日在芙蓉苑悶悶不樂,本日纔出門去散散心,買了些點心返來。”
此人便是柳眉嫵的兄長,名柳千鶴。
她必然會和秦如涼和好如初,可眼下還不是機會。
天氣漸晚,柳眉嫵打包了幾樣點心,便分開了齋心樓。
“將軍出門尚未回。”
四個轎伕也是孔武有力之人,想來邇來京中承平,該當不會出甚麼事吧。
信封裡是一張疊得精美的紙鶴,拿在柳眉嫵手中卻顫顫顫栗。她不成置信地瞠著眼,眼淚頓時就簌簌落下。
這是自打柳眉嫵進將軍府來第一主要出府。
柳眉嫵轉頭對香菱道:“你且在外守著。”
送信人見交給丫環總比交給守門的保衛要靠譜,遂勉強同意了。
柳眉嫵忙不迭地把紙鶴翻開,上麵隻留下一個京中茶肆的名字,其他甚麼也冇有。
這一次,有她哥哥互助,必然能讓沈嫻死無葬身之地。
一扣問之下,確切有一名客人在二樓雅間裡等人。
柳眉嫵撲在他懷裡,泣不成聲道:“哥哥,我還覺得你已經……”
“要不是他,能夠我早已淪為軍中娼妓,萬劫不複了。”
兩人終是冇有過量的話語。
送信人答道:“是柳夫人。”
柳千鶴沉吟:“她欺負你了?”
“可這大楚的天子倒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輩!”柳千鶴繃著臉,殺氣騰騰道。
香菱勸道:“夫人,莫要哭壞了身子。”
柳千鶴麵有陰狠之色:“甚麼公主,充其量不過是個前朝傀儡,她竟敢這麼放肆。千雪彆怕,哥哥幫你討返來。”
“你怎會嫁給他,他但是我們仇敵的嘍囉。”
此時恰是下中午分,離傍晚日暮另有一兩個時候。柳眉嫵便打起精力來,讓香菱給她打扮換衣。
“小妹這些年……過得可還好?”
“這會兒將軍在家嗎?”柳眉嫵問。
這是沈嫻房裡一向備用的夜壺,但是她冇有起夜的風俗,一次都冇能用得上。
柳千鶴低下眼來,憐憫道:“他待你好嗎?他既待你好,又怎會娶了那傻公主為妻?又怎會讓那傻公主大著那麼個肚子?還和她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膠葛不清!”他軟下聲來,“千雪,那日我在街上都親眼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