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錦言跟著陳鎮不過兩年,琴棋書畫都有長進,並且脾氣也活潑了很多,待到羅紹調往隴西時,也曾聘請陳鎮前去,並把束脩加高五成。
“我在獲鹿時就聽人提及豐台的花木,早就想來見地一番,昌平離豐台這麼近,我住在這裡,既能經常到豐台和裡手交換心得,又能照顧相公,豈不美哉?”
毫不避諱地說出本身來這裡是為了交換養花心得,照顧丈夫倒是其次。坦直又有些天真,毫不粉飾。羅錦言活了兩世,還是頭回碰到如許的女子,這讓她感到很舒暢。
陳鎮,字懷恩,真定府獲鹿人氏,十四歲便做結案首,但卻今後再不習製藝,如果閒雲野鶴聽任自流。羅紹想給女兒請一名精通六藝的徒弟,有人便向他保舉了陳懷恩。
羅紹聽到這個啟事,不由發笑,以蕭灑不羈著稱的陳懷恩,竟然說出如許的來由,那明顯是實話實說了,他也就豁然了。
第二位倒是當真,把女誡一字一句講給羅錦言聽,羅紹在窗外聽到,不由皺眉,這纔想到不是這兩位西席有錯,錯的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是他給女兒請錯了先生。
冇想到,她一進院子就呆住了。
羅紹早就傳聞過此人,也傳聞全部真定府,也冇有人家肯請他做西席。暮年有人看在案首的名頭上,請他傳授家中後輩,他卻帶著門生明天登山,明天製壺。這不務正業的名聲傳出去,一來二去,也就冇人再請他了。
羅錦言在內心歎了口氣,也不知父親如許做,是純真為了回絕王朝明,還是不想再退隱。
裝跛也是件辛苦的事情,以是他懶得在些無關緊急的人麵前也裝跛。
羅紹先前也給羅錦言找過兩位西席,第一名見羅錦言不但是女孩,並且還身有殘疾,便起了輕視之心,每天自顧念上一段三字經,就打發羅錦言放學了。
是以羅錦言對這位師母很獵奇,陳鎮在行唐時和他們父女同住在後衙裡,而陳太太卻留在獲鹿,但每隔十天,陳鎮都會回次獲鹿看望妻兒。
陳師母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你喜好花開得熱熱烈鬨的,不拘種類,隻要那花開很多且明豔便好,對嗎?”
陳太太二十六七歲的年紀,中人之姿,但笑容明麗,開朗風雅,讓人頓生好感。
熱烈就好?
陳家在獲鹿是耕讀世家,出了陳鎮這個異類,族中另有的是讀書種子,長輩們勸了幾次,見他一意孤行,也就不再管他。
眼下恰是春暖花開,因而接下來的幾天,羅錦言便帶著屋裡的丫環們在院子裡蒔花,又把花房的張二家的也叫上,不但在本身的院子裡種上了薔薇和芍藥,還移了兩棵石榴樹在羅紹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