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姐夫和姐姐的話,丁翠湖半天冇有說出話來。先前姐姐給她說的那些婚事,要麼是家裡的庶子,可麼是和姐夫如許的小門小戶,眼睛都盯著她的嫁奩。也有不要嫁奩的,可男方已經快五十了,她不肯意,姐姐也就冇有再提。
他本來是羅家的旁支,分宗今後,連旁支也算不上,頂多是都姓羅罷了。
現在家裡連個老媽子都冇有,靠她和女兒、mm偷偷摸摸做針錢換些柴米油鹽錢,又不敢讓人曉得,免得丟了羅武的臉麵。
一旁的羅金瓶聽得張大了嘴,這世上另有如許的爹?當爹的不是都應當像她爹如許,整日把女兒當丫環使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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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建昌道:“您如果看到紹堂叔有多疼惜惜,這也就不算甚麼了,當日還不知要長住,隻是因為惜惜要回莊子裡暫住幾日,莊子裡冇有小女人家喜好的粉彩,紹堂叔就讓我到昌平府去購置了一百零八頭的粉彩放在惜惜屋裡,那是本年最新的花色,花了三百多兩銀子。”
武大太太腦袋搖成撥郎鼓:“三房是有錢,可羅紹比翠湖春秋上大了一截,前麵又有個啞巴閨女,對了,我可傳聞他的教員獲咎了皇上,給貶了官,要不他如何會調到甘肅去呢?翠儂跟著他,隻要刻苦享福的份了。”
常常父親提及當年的事,羅建昌就不忍再聽,那麼大的家業,還不是被你和兩位叔伯敗得精光,到了他們這些小輩的時候,隻靠給長房和三房做事混口飯吃。
這個羅紹不但有錢,還是進士,當官的,如許的好婚事,真的能輪到她嗎?
幸虧羅紹是個刻薄人,向來冇有因為分了宗而慢怠過他,他在羅家莊子裡除了每年有五十多兩銀子的薪水,年底另有二三十兩的紅包,比紹堂叔這位縣太爺賺得都多,不但娶妻生子,還能讓父親每天喝上小酒。
當年羅紹中了進士不久便結婚了,婚禮是在昌平辦的,羅紹的父母都已不在,結婚以後冇過幾日,李氏便跟著羅紹去了都城,以後不久羅紹便有了外放機遇,去了江西。是以,羅家親戚對李氏並不熟諳,印像最深的也就是那百裡紅妝了。
“羅紹可一向冇有續絃,目光不要太高,他能看上翠湖?”武大太太對他的發起非常驚奇。
武大太太孃家姓丁,前幾年黃河眾多,故鄉儘毀,孃家兄弟丁文祿和mm丁翠湖便來昌平投奔了她,丁文祿是秀才,羅武倒也客氣有加,但凡是讀書做學問的花消,從不鄙吝。但對於妻妹丁翠湖,卻隔三差五就唸叨著要找個富戶嫁出去,做不了原配做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