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12歲的男孩駕著摩托車，帶著病重的父親，頂著如火如炙的驕陽匍匐在前去濟南的路上。懂事的孩子呀，為的是讓爸爸早日辦成變更，早日安寧下來……

“那就請你們快點吧！”時價濟南的商調函已經出三個多月了，王普濟擔憂對方因遲遲不見覆信再封了口兒。但是他隻得了句：“你歸去等著吧，這事還得再研討研討。”

“好孩子，你長大了，能幫爸爸了。”王普濟扶著兒子瘦瘦的肩膀，掙紮著站起來艱钜地跨上摩托車後座。他雙手緊緊摟著兒子，把頭俯在兒子的背上，鼻子一陣陣酸。

李玉蘭一向還在黌舍教著課，內心乾焦急也冇用，好不輕易比及兒子王岩放暑假了。李玉蘭交代兒子說：“跟爸爸一塊兒跑跑吧，你看你爸爸累得，萬一在路上出個甚麼事，連個報信的都冇有哇！”

六

開端，王普濟趕到濟南鐵路分局教誨區扣問商調函的事，教誨區的同道說函早就出了，我們還迷惑呢，為甚麼遲遲不見覆信？並把函的登記存根拿出來讓王普濟帶上備查。王普濟不敢遲延，當天就返回了茌平縣去查詢，答覆說充公到。

“爸爸，爸爸！”兒子急得大呼起來，帶著哭腔用力地晃著暈厥疇昔的爸爸。過了好大一會兒，王普濟才漸漸展開了眼睛，望著麵前錯愕失措的兒子，悲苦地搖點頭，長長歎了一口氣。

王普濟阿誰“長大了”的兒子，那年纔剛滿12歲。

王普濟內心又窩氣，又焦急，但是又有甚麼體例呢？燒香叩首，八拜九叩，折騰得人幾近都要倒下了，事情才方纔辦了冇到一半。

茌平、濟南；濟南、茌平……在流火的七八月份，一個月內王普濟就帶著兒子怠倦地馳驅來回跑了十一趟！驕陽炎炎，曬得柏油公路像熱鍋底一樣烤人。王普濟駕著摩托車，帶著兒子到了處所，一點兒也不敢怠慢，樓上樓下，這門那門，一個部分一個部分地找，一小我一小我地問，折騰得他的確隻要想死的份了，他大口地喘著粗氣，用手抵著陣陣疼痛難忍的腹部，幾次仰天長歎，難啊！

“爸爸，你歇會兒吧，我帶你。”兒子擦了擦眼淚把水壺遞給他，回身吃力地把摩托車扶了起來。

從春到夏，從夏到秋，他整整跑了大半年，直到把一輛極新的摩托車跑得班駁6離慘不忍睹。

但是，當時辦個變更打個比方說真彷彿一次“二萬五千裡長征”啊，調出、調入的單位及地點縣、地、市的有關人事、勞資、戶口、糧食、教誨等行政辦理部分大大小小層層疊疊有16道關隘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