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又問:“可你為甚麼要用這麼大的碗化緣?”
“因為貧僧吃的多。”
“那你為甚麼胖?”
雲起瞪著這個睜眼說瞎話的和尚,問道:“那你要如何樣,才肯收我做門徒?”
雲起點頭道:“我不做和尚。”
雲起道:“和尚會卜卦,羽士會卜卦,街頭的相士也會卜卦,學了易經的墨客也會卜卦……老子說,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佛說,眾生劃一。既然老天爺這般公允,那命脈運程這些看起來玄而又玄的東西,想來也不會隻拿給特定的人看……隻是有的人看得懂,有的人看不懂罷了。
精通醫卜星象,這小孩……大胖和尚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又戛但是止,道:“這個,大和尚還真冇看出來。”
老闆娘笑道:“阿誰不叫碗,那叫缽。”
老闆娘訝然道:“和尚?你要找和尚,應當去廟裡纔對啊!城外就有好幾座廟,城內也有兩座,特彆是城外兩心廟的慈安大師,佛法最是高深,如果能得他點化,那但是天大的造化。”
“因為貧僧的碗大啊!”
雲起點頭。
雲起道:“大人在城裡。我在這裡等人,如果關城門的時候他還不來,我就進城去,明兒再來。”
胖和尚微微彎下腰,眯起眼細細打量麵前的孩子。
這世上,除了有限的一些人,很少有人曉得這個不像和尚的和尚,實在是全部大潛帝國最最高的高僧,但是在官方,便是他的法號都少有人知。
和尚撐著頭道:“貧僧倒是感覺,小施主你很有慧根,是個學佛的料子。”
雲起疇昔,數了八個銅板遞給老闆娘:“給我撈半碗就夠了,多了我吃不完。”
到了這裡便簡樸了,剩下的就看運氣了。
雲起道:“大和尚醫術固然高深,卻也隻是高深罷了,連數一數二都算不上。至於星相之術,大和尚雖天下無雙,但我對國運局勢,毫無興趣。剩下的,唯有相卜二字,大和尚既在精研佛法的根本上,還能精通醫卜星象,我隻習此中之二,應當算不上貪多。”
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小男孩,生的粉妝玉琢,端倪如畫,正擋在他麵前,負動手,抬頭看著他。
雲起終究捨得從他的碗裡跳出來了,卻也不還給他,而是在他劈麵坐下,將阿誰比他身子還要圓潤的大腕放在膝蓋上抱住,道:“你收我做門徒,我幫你化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