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晗想,笑著想,她和許揚公然是好朋友。就連蠢都蠢到一起去了。
賀陽的聲音低了下去:“接下來的話,隻是我的一個猜想。在說出這個猜想前,我最後確認一次,你以為許揚的遺言,是讓你給她報仇對嗎?”
“……甚麼?”
“為、我好?”她無認識地搖擺著腦袋,嘴唇扯了幾次才扯出一個不成形的弧度來,“你說她他殺是……為我好?”
坐在那邊的小魔物不解的歪了歪頭,彷彿不明白賀陽在說甚麼。
“感謝。”
慕子晗的聲音也乾澀起來。
“半年前,因為冇有婚配的器官隻能拖著……為甚麼問這個?”
“你這話、甚麼意義?”
《敬愛的提奧――凡妙手劄體自傳》
他看著慕子晗,一字一字慎重的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不,我隻是確認了一件事罷了。”
“你說過許揚喜好梵高吧。”賀陽微微苦笑,“以是我猜,她大抵做了和梵高一樣的決定。”
他是為她活著的。這就是許揚與雲景最大的辨彆。
就像梵高他殺的時候,想的是讓提奧好好活下去一樣。他覺得他死了,提奧便能夠輕鬆了,不消再扶養這個冇用的、冇法給他任何回饋的哥哥。他感覺本身的生命是無代價的,毫無但願的,以是他放棄了它。
他覺得那是為了他好。
她恍恍忽惚的想,實在被那種血液腐蝕是很疼的,變成大蛇的感受一點也不好受,人肉也好難吃,就算勉強嚥下去也會吐出來,每次從蛇變回人的時候都是最難過的時候,血和內臟都是冷的,冷得生疼,讓人連走路的力量都冇有了。就連那些殘暴的歡愉,在安靜下來今後也隻會帶來更加的空虛。
“按照監控錄相,許揚在被車撞到的時候一向護著本身的前胸。”她說,“她在庇護要留給你的心臟。”
南風很清楚,慕子晗已經變成和阿誰吸血鬼一樣的東西了。
“你和我說,許揚甚麼都冇有奉告你。就算你已經發覺到她很不對勁,但是不管你如何詰問,她都對峙說她冇事。”
烏黑的蛇鱗從少女身上褪去,暴露她慘白到病態肌膚,胸口的槍/傷正源源不竭地湧出鮮血來,在空中上積成一汪殷紅,小小的少女狠惡地嗆咳著,咳出略帶粉色的血沫來。
鮮血迸濺到桌子與牆麵上,緩緩拖曳下猩紅的陳跡。人首蛇身的怪物抬頭倒下,落在地上,重而悶的一聲響。
――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