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她憑甚麼對你好？總得有所圖吧。”方桂枝說。

“臭石頭，爛石頭，我恨你，打你，咬死你。”楊教員產生似的衝著床上的枕頭出氣。

“嬸，真的。楊教員就是教我功課。”石頭說，他曉得方桂枝想問甚麼。

“石頭，你媽一口飯都不肯吃。”楊教員擔憂極了。

石頭陪著楊教員回到家門口。楊教員叫他出來坐坐，做點功課再去病院。石頭擔憂姆媽，說不消了。楊教員看著石頭消逝在路口，一時欣然。石頭姆媽情感失控，把她的打算全擾亂了。楊教員猖獗地朝路口跑去，她想把石頭喊返來。

楊教員冷靜地回到屋裡。石頭做過的試卷還放在桌子上，他當馬騎過的凳子還是明天的模樣。楊教員感覺好冷僻，格外馳念石頭。她到院子裡收了石頭衣裳，放在鼻尖上嗅了又嗅。

“她照顧你姆媽的模樣真經心，普通女人做不到。石頭，如果楊教員真喜好你，你會跟她來城裡嗎？”方桂枝問。

石頭不想跟方桂枝多做解釋，回到病房中。姆媽又說回家的事，她怕花光錢，石頭連老婆都娶不成。方桂枝和石頭左勸右勸，姆媽聽得累了，昏昏睡去。方桂枝問石頭如何辦。石頭沉默不語。方桂枝不敢提早點歸去，怕石頭多心。

“嬸，我的家在芙蓉灣，另有你和小叔也在芙蓉灣，我不會來城裡。”石頭說。

“不消了，石頭，姆媽表情不好，你留著吧。我做好飯送過來。”楊教員說。

“辦酒請人客，拜堂入洞房，明天生個白胖胖。”

方桂枝接過楊教員手裡的碗，去喂石頭姆媽。石頭姆媽說看到飯就噁心。

“石頭，姆媽不可了，帶我歸去吧，彆把我的魂留在城裡。”姆媽說。

跑到路口，石頭已經不見了。街上行人希少，幾盞昏黃的路燈像白叟的眼睛一樣無神。

方桂枝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目前真的冇有體例。大夫給出的計劃也是保持醫治。”護士無法地搖點頭。

“石頭，你多留個心眼，彆被城裡女人騙了。”方桂枝說。

“你把楊教員送歸去，再返來。”方桂枝說。

“大嫂，我冇阿誰心機。要不是你們，我一家子都餓死了。你放心養病，我會照顧好石頭。”方桂枝說。

“我姆媽是不是冇得治啦？”石頭的心往下沉。

“桂枝，委曲你了，石頭他叔配不上你。你有阿誰心機，我也瞭解。隻是這個家，今後端賴你了。”石頭姆媽拉住她的手不放。

姆媽輸了液，情感略微好一些。方桂枝看看天氣不早，叫石頭和楊教員歸去。石頭說留在病院陪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