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桂枝從屋裡氣沖沖地跑返來瞪著石頭看。石頭問她又如何啦。

“臭石頭，你如果偷偷去找女人，我跟你冇完。”方桂枝笑著擰住石頭的臉。

李愛國又買了一個撥浪鼓，說送給小外甥玩。

“我……我在撿乾柴……你返來也不捎個信，我好下去接你。”香蔥抱怨道。

“石頭哥，帶我們上路吧，早晨留宿，我們給你找個標緻的山裡女人。”後生們也調皮地喊起來。

“姐夫，乾柴都掉光了。你得幫我去重新撿返來。”香蔥把蔑圈兒拋起來，蔑圈在空中迴旋了一陣恰好套住石頭。

石頭冇有理他挑起貨郎擔想走到步隊前麵說幾句話。李愛國把他攔住要買東西。石頭隻好放下貨郎擔，一大早出來總不能打了采興。李愛國買了一盒洋火。石頭挑起貨郎擔方纔起家，李愛國說再買一樣。石頭隻得再放下貨郎擔。李愛國買了一個捲菸盒。石頭問他好了冇，李愛國說容他想想。石頭隻好耐著性子等他。

“我……我欺負誰了?”李愛國哈哈大笑.

“桂枝，天底下另有哪個女人比你標緻?我又不是傻子，放著家裡的美人兒不愛，卻去打野戰。”石頭在方桂枝手背上親了一口。

“上海貨，怪不得這麼新潮!”老孃客們的眼睛都亮了。

“是啊，上海貨比供銷社裡的貨好多了，用了上海貨，你們也像上海女人了。”石頭說。

此次進的貨很新潮，石頭決定讓步隊散到區上四周的村落去賣。他帶著步隊在一個村落裡做了樹模，就把他們散開，叮嚀他們必然要把東西

“愛國，我可不想兒子長大了走村做貨郎，把阿誰破玩意兒扔了吧。”趙德理也過來了。

“李愛國，你彆欺人太過!”青皮和胖頭四看不疇昔了。

“喲，我如何冇想到這一層呢，該死該死!德理，說真的，我的小外甥還差點成了小貨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做了公社乾部也逃不了走村的命。”李愛國把撥浪鼓用力搖了搖，忽的一聲扔出曬穀場。

“去吧，路上要謹慎。”方桂枝柔聲說。

冇想到山裡人對石頭的貨很奇怪，每在一個村莊裡停下總能引來一多量的女人，她們最感興趣的是高跟鞋，不過試的人多，買的人少。麵油和香水很脫銷，女人和老孃客們買去當寶貝似放在懷裡。有幾個眼尖的老孃客感覺石頭此次的貨跟先前的大不一樣，問他從那裡弄來的。石頭說從大上海的百貨闤闠裡出去的。

石頭勸住青皮和胖頭四，帶著走村的步隊往村口走去。和李愛國趙德理鬥了一年，他的心態平和多了，他曉得要想在芙蓉灣雄起必須靠氣力。冇有氣力統統都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