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柳蘭正端著碗用飯，見到石頭嚷嚷著也要去走村。

“你們兩個隻曉得芙蓉灣，出了芙蓉灣，另有多少村落多少公社，你們曉得嗎?就憑你們這兩條腿走上一輩子也走不完。”石頭笑了。

“彩霞，你在門口磨蹭甚麼!秀鳳生了，快把毛巾和暖瓶拿出去給她擦擦汗。”秀鳳姆媽大聲喊著。

胖頭四和青皮出去，見石頭跟胡柳蘭開打趣，也陪著笑。石頭問他們人約好冇有。青皮說約好了。胖頭四見石頭愣了一下，問他有甚麼不當。石頭說統統都妥了，他不想把冇錢進貨的事奉告青皮和胖頭四。

“是啊，他生的兒子哭聲應當像貓叫，哪有這麼大氣?”胖頭四說著盯住石頭看。

他們兩個一搭上話，就說個冇完冇了。石頭聽得煩厭，吼了一聲，叫他們住聲。青皮和胖頭四曉得石頭在體貼秀鳳的安危，不敢再說話。三小我靠在產房外的圍牆上聽著東西叮叮鐺鐺響，嚴峻得大氣不敢出。

青皮和胖頭四見石頭冇有到衛生院內裡去鬆了一口氣。石頭給兩人分了煙，三小我一邊抽一邊往回走。

“石頭，這個孩子……”青皮很快明白了胖頭四的意義也盯著石頭看。

“我做你的跟屁蟲總冇傷害吧。”胡柳蘭說，她還是像之前那樣對石頭好，隻是很少去他家了。石頭娶了方桂枝，胡柳蘭悲傷過好長一段時候。

“石頭，秀鳳把趙德理的孩子都生下了，你再惦記也冇用，我們歸去吧。”青皮說，“你娶了桂枝比甚麼都好，秀鳳不嫁給你是她冇福分。”

“真怪了，趙德理那副德行，養個兒子倒是不賴。”青皮說。

“石頭，我們早等你這句話了。”青皮和胖頭四很歡暢。在芙蓉灣，石頭就是後生們的偶像，他能掙大錢，還娶了個標緻的老婆，像大隊書記如許的土霸王，他也敢捅一槍。

“很傷害的，我會把你賣了。”石頭在胡柳蘭屁一股上捏了一把。

石頭回到家策畫著去供銷社進貨，驀地想起孫美嬌截留的工程款全給香菜辦婚禮了，他顧不上用飯，從速去青皮和胖頭四家。

“行，我先帶十小我。你們兩個歸去約一下，等我備好貨就能走村了。趁著年關將至，我們好好賺一筆。”石頭說。

“山裡後生會把你搶去做老婆的，一輩子都回不了芙蓉灣。”石頭笑著說。

“石頭，芙蓉灣這麼大的地兒，你要帶十小我走村，恐怕不可。就帶我們兩個吧。”青皮和胖頭四相互看了一眼說。

“你如果然捨得把我賣了，包管不怨你。”胡柳蘭扭了扭腰，白了石頭一眼，並冇有活力。